第一零九七章 独自面对

天路杀神 撞破南墙 3610 字 11个月前

苏静智的造诣不及真真,但如果换成其他宗门,他肯定算得上是一个天才丹师,应该有能力炼制出相应的丹药。

这时,温容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她先是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大洞,随后微笑道:“你出关了?”

“嗯。”叶信说道:“你怎么没去灭法世?”

“真真姐这里我走不开。”温容说道:“听真真姐说……你悟了?”

“还好,勉勉强强。”叶信说道。

“我们浮城终于走出一位能与计星爵他们比肩的大圣了……”温容发出叹息声。

“和他们相比,我还差得多呢。”

“不管差的少差得多,终归是走出来了。”温容说道:“这可是大好事,但你……怎么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呢?”

叶信沉默片刻,苦笑道:“因为最后的福利也吃光了,心中没了底气。”

“什么最后的福利?”温容一愣。

“你知道的,我有两种渊源极大的传承,所以之前遇到种种危险,我都可以坚信,我有办法、有机会创超奇迹。”叶信悠悠说道:“打个比方说,我就象是一位即将登上大位的太子,父皇让我带兵走上沙场,是为了让我累积人望、广收人心,敌人再多再强我都不怕,因为一旦我陷入危急,父皇会倾国之力来助我。”

温容静静的听着。

“不过,我今天已经登上了大位,未来的生死成败,只能由我自己全部承担起来。”叶信说道,他讲的是自己心理层面的变化,之前在浮尘世乃至证道世前期,每逢爆发冲突,总会有一种潜意识鼓舞他奋勇向前,老子用的是贪狼战诀,你们算个屁!等到驾驭了寂灭之力,他的信心更是爆棚。

而且,以前他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不论是神能还是杀神刀,都来至于别人,他可以动用,但不是完全属于自己,那时钟馗还没死,这种感觉在情理之中,杀神刀也如是,现在他才知道,因为无道者的神识一直没有消散。

从证道境到圣境,再到真圣,他的修炼速度是无以伦比的,所有的瓶颈都能轻松突破,其实这和千代无双一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遗赠、遗产,重伤垂死的千代无双可以直接勘破真圣,而他的传承来自天域中曾经最恐怖的两位大能,无道者与天帝钟馗,突破瓶颈自然是小问题。

可是,当他跨入大圣的那一刻,发现无道杀意与寂灭之力已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代表着两种力量已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属于他了,也只属于他,而无道者与钟馗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犹如黄粱一梦。

如同刚刚接过了船舵的水手,刚刚登上大位的王子,虽然清楚自己已走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但更明白,从此必将独自面对所有的风暴。

叶信沉默片刻:“你和那老家人关系很亲近?”

“我从小是他们几个把我带大的,别的老家人都已经过世了,只剩下他……”景公子的神情又变得萎靡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走漏风声的?”叶信皱眉道。

“我的错,晟睿上人是只老狐狸,我低估了他。”景公子说道:“我只是旁敲侧击,想问出应该如何喂养灵貂,他生出了疑心,屡屡追问我,见我百般搪塞,便让我的老家人去找我师尊,我知道事情已无法逆转,索性把他带到了赤阳道。”

“你们在灭法世没有机会杀他么?我看小胡子他们干得很熟练啊。”叶信说道。

“晟睿上人并不容易对付,我能杀掉他,但拦不住他的元神,万一被他元神脱逃,大家都要完蛋。”景公子说道:“最好的办法是利用海大师的阵图。”

叶信见景公子的神情越来越萎靡,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得让景公子恢复过来,这些时间他也算了解景公子的脾气了,知道此人虽然敢作敢为,极有头脑,但性情有些暴躁。

“也行吧,反正人已经死了。”叶信说道:“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把我的大殿搞成这样子,是要赔的。”

“我赔你个毛!”景公子勃然大怒:“姓叶的,我为了护住你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为一点屁事啰嗦个没完,信不信我干脆把你这城给毁了?!”

“不止是因为我吧?”叶信说道:“老景,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你是很讲情义的,这一次你痛下杀手,应该是怨气长时间不断累积之后,突然爆发的结果。”

叶信分析事情,总会竭尽所能捕抓所有的细节,打杀与打伤是两回事!以景公子的实力,大可以把那位老家人打伤、打晕,找个地方关押起来,虽然终究是个祸患,但至少暂时保全了情义,而景公子直接选择了杀人灭口,必定有别的原因,再联想起景公子刚才亲口说过的先后哀求了三次,叶信已经隐隐知道了。

“或许……你说得对吧……”景公子又颓丧的坐了回去:“他对我是忠心耿耿的,但对外就差多了,在我的元武堡里,他可算是到处欺男霸女,做下不少恶事,我念及以前的情面,总不想罚他……”

“这是恶仆啊,你早就不该容他了。”叶信说道。

“其实……我师尊也差不多,碰上了明界各位主上,他总是毕恭毕敬,可遇到了别人,他就变得横眉立目了,该怎么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吧……”景公子说道:“叶信,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师尊的名讳……就是因为……”

“就是因为名声很不好?”叶信说道,他早就猜到了,当初在吉祥天杀掉的那几个景公子的随从,走出法阵时便商议着要抓住千代无双,所以他那时对景公子始终保持着警觉,但经过多次接触,发现景公子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戒心才一点点放下,不过此事一直是个疙瘩。

现在听到景公子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几个字,疙瘩也就解开了,景公子对他师尊的所作所为极不认同,甚至是反感、憎恶的,但是师徒名份压在那里,景公子无计可施。

景公子低下头:“我有些小心眼,平常时我不会去无端招惹别人,但别人一定要来招惹我、欺负我,能打得过的,我马上打回去,打不过的,我会忍,然后等着!”

“比如说银鸢?”叶信笑道。

“没错!就是那银鸢!”景公子说道:“可我师尊的性情和我不一样,怎么说呢……算是势利吧,如果他知道我要对付银鸢,无论如何也要阻拦我,没办法阻拦甚至可能把我赶出门墙,因为他绝对不想对上银鸢,但是,遇到了别的事情,人家好端端在那里走动,在那里修炼,没招他没惹他,他却会闯入门去,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我……实在是看不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