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栋,我们做好饭了。”沈母起身道,“易玲出来赶紧摆饭。”
“这就来。”沈易玲抱着丁如鸿出来将闺女交给了丁国栋。
沈母与沈易玲两人将饭菜摆在了桌上。
丁妈看着魂不守舍的丁姑姑担心地说道,“他姑姑,你咋了?跟掉了魂似的”
刚才这事一出接着一出的,眼花缭乱的,丁妈根本来不及顾及丁姑姑。现在一看丁姑姑明显的神情恍惚啊!
“没什么?”丁姑姑摆摆手道,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办?
抬起头有心想问问丁国栋基地的事情,可这么直白的问出口,太突兀了。
丁姑姑的眼神太明显了,想不让人察觉都难,丁国栋问道,“姑姑你有事?”
“没事,没事。”丁姑姑赶紧摇头道。
“没事?你一直看着国栋干啥?”丁妈戳穿她道。
“我脸上有什么吗?”丁国栋放下手上的筷子,摸摸自己的脸道。
“没有,没有,你的脸白生生的。”丁妈赶紧说道。
“那姑姑看我干什么?”丁国栋满脸疑惑地看着丁姑姑,忽然恍然大悟道,“姑姑是想问解放的事情,他在基层好着呢!具体情况你可以写信向杏儿打听。”又求情道,“解放不跟你说,是怕您不同意他到一线部队去。”严肃地又道,“不过军令如山,解放必须服从。”
“我想问问,城里都这样吗?”丁姑姑攥了下拳头,实在憋不住了,旁敲侧击地问道。
“都这样!”丁国栋叹声心里难受道。
“那部队也跟地方上一样吗?”丁姑姑声音紧绷绷地问道。
丁妈一进屋就道,“易玲你先抱着我孙女进屋去,关上房门。”
“妈,您误会了。”沈易玲替自己的男人叫屈道。
“易玲,听你婆婆的,进去,这里有我们呢!”沈母看着沈易玲说道,并使使眼色。
“那好吧!”沈易玲抱着丁如鸿进了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你说,不说个一二三来,我让你爹来揍你。”丁妈看着进来的儿子,气的举起了手,想要拍桌子,想到孙女最后轻轻放下。
之所以这么气愤是今儿来城里所见所闻被吓着了。
“妈,您听我说。”丁国栋看着丁妈咧嘴一笑道,其实挨了一巴掌不但不生气,相反还很高兴。
“你小子傻笑什么?别企图蒙混过关。”丁妈心说,不会这一巴掌将儿子给打傻了吧!
“妈,我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丁国栋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不会是哄我的吧!”丁妈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道。
“亲家母我来说吧!国栋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这么做是和我商量过的。”沈校长出声道。
“为什么?他们不是好东西,你还让国栋这么干?”丁妈不解地问道,心底有些埋怨,这不是害我儿子吗?
“不这样不行,我们现在这些人连去粮店买粮食都受到歧视,甚至一粒米都不会卖给我们。”沈校长轻抚额头道,“他们的米粮,不卖给像我们这种人。国栋监督着我们才使得大家不被饿死。”
“就是,现在家里外出采买的事情都交给了国栋出面。”沈母随声附和道,“现在城里都乱套了,煤球站没人上班了,也没有煤球可买。现在家家户户都是自己推着板车去将煤粉拉回来,自己在打煤球。就连粮店也不正常开门了,买粮食得时刻守在店门口,生怕将供应粮食的两个小时给错过了。我们不方便出去,都是国栋拿着小马扎,和买米的人坐成一条长龙,大夏天热出一身的痱子。”
顿一下又道,“亲家母这一段日子多亏了国栋了。肉食都是闪电式的供应,谁抢到算谁的,想着法的给老沈补身子,下海捞鱼,捞虾的,不然的话老沈可熬不过密集的开会。”使劲儿的给国栋表功呢!
“亲家母,您不知道这城里有多乱,按说熬过了灾荒,这日子该好过了。可现在给他们闹的乌烟瘴气的。”沈校长目光心疼地看着丁国栋道,“每回去副食品店抢肉回来,衣服撕裂,衣扣给拽掉了,甚至鞋子还被人踩掉了。”
“那是他该做的,现在这个家也只有他挺身而出。”丁妈欣慰地看着他道,“妈很高兴,你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