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妈妈,我们可不可以……”
应新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应新华给打断了,“新新,不可以,做人不可以太贪心。”
应新新抿了抿唇,尽管不甘心,也知道自己提出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丁海杏尽管同情孩子们,可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帮,她还没有圣母到那份上。
“这个要等上边的政策有变化了,说不定可以去。”丁海杏保守地说道。
“有可能吗?”应新华眼冒绿光希冀地看着她道。
“这运动嘛!不就是搞来搞去的,谁知道怎么变化,说不定啥时候政策就松动了。”丁海杏看着他们俩笑容温暖地说道,“你们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嗯!”两兄妹重重地点头。
“吃饭。”丁海杏看着他们说道,熬过最初的艰难,心态放平和了,未来的日子要好过一点儿。
像他这种政治经验丰富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尤其在还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去选择死亡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这个最愚蠢的办法。
“吃饭,吃饭。”丁海杏招呼他们道。
吃完饭,天气渐暖,天越来越长,天还没黑。
红缨领着他们收拾碗筷,而丁海杏则陪着小沧溟他们在院子里撒欢。
丁海杏陪着他们玩儿老鹰抓小鸡,小沧溟是老鹰,丁海杏身后坠着两只小鸡。
幸好丁海杏修炼,不然可真应付不了这三个精力旺盛的小祖宗。
还是小九儿安静,躺在婴儿车里,睁着黑葡萄似的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玩儿。
时不时的发出咯咯……清脆的笑声。
丁海杏只要时不时的给孩子们把尿,然后再陪着孩子一起疯玩儿。
尽管心中有了猜测,应太行还是如遭雷击般的僵立在当场,目光深沉而悠远,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失态。心疼无法呼吸,仿佛被刀割一般,割成一片片的,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这个傻女人,当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祝福他的,那张含笑带泪的面容闪过眼前。在重逢时又是……只要想到这些,应太行右手抚心,左手撑着扫帚柄滑落下来,单膝跪地。
这番变故吓了楚场长一跳,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应太行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好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叫没事?”楚场长关切地匆匆地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林大夫。”转身蹬蹬跑了,这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向丁副主任交代。
楚场长一走,应太行任各种情绪冲击着自己,砰的一声浑身无力的狼狈的趴在地上,攥紧的拳头捶着地面,以现在的两人的情况,还是不要去连累人家,这份深情厚谊被他给强制性的压在了心底。
泛红的眼眶,漆黑的如墨的眸光,幽远地望着岸上的方向,听到身后传来揪急促的脚步声,迅速的掩去眼中的失落,回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林大夫,态度温和地说道,“林大夫。”
林大夫接到楚场长的通知匆匆的跑来,“应同志,你怎么样了?”看着神色如常的他正在拍打身上的土。
应太行拍打完身上抬眼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说道,“我没事。”
“可楚场长说你不舒服。”林大夫上下打量着他道。
应太行看着尽职尽责的林大夫只好说道,“刚才胸口有些疼,现在好像又不疼了。”
“我给你检查一下。”林大夫从挎在身上的医疗箱里拿出听诊器道。
应太行无奈地说道,“那好吧!”要是不让他检查了不会放过自己的。
林大夫拿着听诊器,隔着衬衣认真的检查了一遍。
“奇怪,没问题啊!”林大夫惊讶道,说着摘下听诊器放在了医疗箱里。
“我都说了我没事。”应太行弯腰捡起扫帚道。
“心脏的事情可大可小。”林大夫严肃地说道,“下次再犯病一定让人来叫我。”
“知道了。”应太行点头道,看着他说道,“林大夫你忙去吧!我现在很好。”
“那你忙吧!我走了。”林大夫见状朝他摆摆手离开了。
天上的流云,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海岸,应太行自嘲的看了一下手中的大扫把,还是先做好本职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