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郝银锁以为自己不能坦然地面对她,却发现在看见她时,反而没有了年少时期看见她那种脸红心跳,慌乱的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了。
“杏儿姐,你们先过。”郝银锁弯腰放下手中的两桶水,侧身让开,双眸始终坦坦荡荡的望着她,没有任何的涟漪。
丁海杏闻言眉梢轻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熟悉的称呼,望着他平和的双眸,笑了笑道,“挑水呢?”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让郝银锁热泪盈眶,因为他以为杏儿姐再也不会跟他说话了。
“嗯!”急切地点点头道。
“不打扰你了。”丁海杏拉着孩子们与他擦身而过。
郝银锁目送他们离开,回身挑起扁担,脚步轻快地离开。
“妈,他干嘛哭的啊!”小沧溟好奇地问道。
“哭?我没有看见啊!”丁海杏故意装傻的说道,“许是沙子迷了眼睛。”
“我们也看见他眼眶里有泪。”国瑛他们三个齐声说道。
孩子们眼睛太尖也不是好事,丁海杏一脸烦恼地看着他们四个。
小沧溟抬眼迷惑看看天,“没有风啊?妈妈。”
“你们不是饿了,赶紧走。”丁海杏催促道。
一听见吃的,孩子们立马将刚才的事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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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杏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家,一进院子,小家伙们就嚷嚷着,“姥姥,我饿了,饿了。”
“来的正好,姥姥给你们蒸的鸡蛋羹,先垫垫肚子。”丁妈催促道,“赶紧洗洗手上炕去。”
丁海杏将孩子们脱了鞋抱到了炕上,丁妈将蒸好的鸡蛋羹端了进来,放在了孩子们面前,勺子也摆好了。
“妈,咱家的鸡蛋够吃吗?”丁海杏不由得担心地说道。
“够吃!家里养了七八只鸡。知道你们要来,下的蛋,我都攒了起来。”丁妈满脸慈爱地看着孩子。
“我忘了。”丁海杏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道,“真是脑子不好使了。”
“那等你想起来再说吧!”丁姑姑非常理解地说道。
“那姑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丁海杏起身下炕道,看着炕桌上的煤油灯道,“话说,姑姑,作为一方的父母官,您什么时候给咱杏花坡装上电啊!这实在太不方便了。明年可就进入七十年代了。”
“这个……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前面的村子还没接电呢!要装电的话,得统筹安排一起装。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丁姑姑轻皱着眉头道。
“您记在心上就好,这事也急不得。”丁海杏看着她说道,“好了,我走了。”说着挑开帘子。
“我就不送你了啊!”丁姑姑坐在炕上道。
“自己家送什么送,外面冷。”丁海杏边走边说道,出去带上了房门。
丁海杏打着手电回到了卧室,躺在了孩子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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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丁爸、丁妈听见了动静,躺在被窝里的丁妈推推丁爸道,“老头子,杏儿找小姑子说什么呢?”
“这我哪儿知道啊!离的这么远谁听得见。”丁爸好笑地说道。
“那干嘛背着咱们俩?”丁妈轻蹙了下眉头道,“有什么不能当着咱们的面说。”
“姑侄俩许久未见,许是谈私事吧!”丁爸轻笑出声道,“既然是小秘密就是不想让咱知道呗!别想那么多了。”
“啊!”丁妈一声惊呼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咋了,咋了。”丁爸跟着起来道
“杏儿回来了,这免不了跟银锁碰面,到时候咱怎么像杏儿解释,原谅银锁了。”丁妈担心地说道。
“我当什么事呢?”丁爸拉着她躺下道,“快躺下,冷。”拉着被盖好了。
丁爸自己躺平了轻松地说道,“到时候就坦白呗!这事又瞒不住的。”继续唠叨道,“在说了,银锁也不是正主,这是一码是一码,咱们迁怒了那么久,那孩子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你说的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也冲淡了不少。”丁妈笑着说道,“那孩子有良心。”
“对嘛!别瞎操心了,赶紧睡吧!”丁爸紧接着又道,“别说话了,打扰在晒棚睡觉的解放。”
“哦!不说了。”丁妈赶紧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