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谁出事了?”丁国栋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别隐瞒,快点儿告诉我。”
“大哥是杏儿姐出事了。”应解放缓缓地说道。
“她怎么了?你快说啊?”丁国栋着急地催促道,“真是急死人了,急性子的人这孩子都生出来了。”
“大哥也别着急,杏儿姐只是昏迷不醒。”应解放被催的赶紧说重点道。
丁国栋闻言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一手撑着办公桌,稳住了身形道,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叫昏迷不醒?这还不叫严重。你给我说清楚了。”火急火燎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应解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遍。
“没有查到原因吗?”丁国栋急切地问道。
“没有原因,在医院里检查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大哥医生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应解放拧着眉头说道,军营中的医生可没有遭受到冲击,医术还是有保障的,“这事怎么听都透着古怪。”
丁国栋手指非常有节奏你轻叩着办公桌,沉思了片刻,抬手捂着听筒小声地说道,“解放,你说人会不会中……中……”
“大哥你什么意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好说的?”应解放听得那个费劲。
中邪两个字能说吗?让接线员听见了还得了。
丁国栋挠挠头该怎么说呢?眼前一亮道,“解放,记得小时候谁家孩子哭个不停……”
“大哥是说?”应解放恍然间明白道,“是那个天惶惶地惶惶,谁家有个夜哭郎。”
玩火要尿床?吃耳屎要成哑巴?屋子里打伞长不高?碗里的饭不吃干净,将来会娶到长麻子的老婆?……
这些善意谎言一直在坊间代代流传。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哭儿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起大天光。
对于父母来说,这安魂咒就如同灵丹妙药般神奇。
应解放一脸惊讶地说道,“哥,您居然相信这个,这不是那啥吗?”丢魂可能吗?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人好好的为啥昏迷不醒,这可不就是丢了那啥了?”丁国栋仔细想想道。
“那要怎么做?”应解放也压低声音道,“难不成让我半夜三更去十字路口叫叫。”忽然又摇摇头道,“大哥,这根本就不行吗?我们好还是要相信科学。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想都觉得大哥这提议不靠谱。
“真乖。”齐秀云抬手挨个揉揉他们的脑袋道,“困吗?要不先睡一会儿。”
这里有四张病床,除了丁海杏独占一张,其他三张合并在一起,正好睡的下孩子们。
“我们不困,我们想跟妈妈说说话。”小九儿和国瑛齐声说道。
“那好吧!”齐秀云弯腰看着他们道,“你们乖乖的,有事情找护士姐姐,护士姐姐就在对门的护士站,叫一声就听到了。”
“嗯!”两人点点头道。
齐秀云直起身子看着护士道,“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吧!齐医生,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护士点头应道。
齐秀云出去后,护士小姐姐看着他们两个再一次嘱咐道,“门开着,我就在对面的护士站,一叫我就听见了。”
“好的。”两人痛快地应道。
在护士也走后,小九儿和国瑛一左一右的趴在病床上,国瑛眼睛紧盯着丁海杏“妈妈,我给您唱歌好不好。”
“还有我,还有我。”小九儿不甘落后的说道。
两人一起唱道: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下开红花呀。
打败了美国兵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帝国主义害了怕呀。
护士小姐姐闻言,会心一笑,真是可爱的孩子。
希望病床的人赶紧醒来,别再折磨两个小可爱了。
小九儿和国瑛,两人唱了一遍又一遍的,国瑛最后趴在丁海杏耳朵旁声音嘶哑地说道,“妈妈,国瑛嗓子干,唱的好累。”
“我也不唱了,我要喝水。”小九儿指指自己的嗓子道,“三姐,不唱了可不可以。”趴在床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丁海杏娇嗔道,“妈妈我唱了这么久,您怎么还不醒啊!”
“咱们不唱了。”国瑛感觉自己的嗓子火烧火燎的。
“我们让护士姐姐给我们倒水好了。”小九儿直起身子,转身走出了病房,去了对门的护士站,请护士小姐姐倒了两杯水。
两个小家伙乖巧地说道,“谢谢。”
“乖,你们慢慢喝。”护士小姐姐笑着说道,“有事情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