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王洋点了点头。“想来以先生的心性,现如今让他去辞官,他是肯定不会愿意的。”
李格非抚着长须,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等先生若是再一次被贬谪的时候,再让先生辞官?”
“不若,唯有乘着东坡先生一心报国,却不受待见,而且非但不受待见,更是被那些诸多朝中重臣攻讦,而且一意要将为了天下黎民的先生赶出朝堂,让先生的拳拳报国之心倍受打击,意志消沉,黯然绝望之际……”
“那时候,你觉得东坡先生还会对现如今的朝堂报有半点的期望吗?肯定不会啊,而且这一次,那些朝中大臣们也已经被先生给刺激烦了,绝对会给先生一下狠的,指不定弄到什么岭南啊,甚至海南啊什么的地方去……”
李格非愣愣地看着坐在跟前越说越发显得眉飞色舞的王洋,半晌这才摇了摇头。“你小子,是不是太阴损了?”
王洋不由得勃然色变,表情很悲愤,很痛苦。“学正此言差矣,学生心里边何尝不希望东坡先生能够大展鸿图,可问题是,如今的朝堂尽被小人所据,而忠直之臣实在太少。”
“先生一人立身于朝中,必然是众矢之的,还不如就干脆退上一步。如此一来,先生在野,而非在朝,亦同样也可以大发议论,抨击时政之不足……”
李格非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王洋的目光越发地显得意味深长。
李格非是君子,而东坡先生亦是君子,至于东坡先生身边的好友,也多是忠直之辈。所思所想,都是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来直去。
可是这小子却满肚子坏水,不是打骨折,就是让东坡先生辞官,没一个主意能够上得了台面,可偏偏,他的这些主意,却都绝对是能够起到立杆见影的作用。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待老夫好好想想……”李格非抚着长须陷入了沉吟。
王洋点了点头,不过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学正您可莫要忘记了,再过不了几日,东坡先生的腿可就好了……”
听得此言,李格非脸上的愁云越发地显得浓重了许多,看到忠耿严谨的李学正这么纠结。王洋也很无奈,砸了砸嘴,正要开口,却正好看到了李格非投向自己的目光,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