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二位名满天下的赫赫重臣做保,更看到了种师道等大将军将军们的一团和气,总算是让那梁乙逋等一干西夏降将心里边长长地松了一口大气。
在这之后,招降以及归降的各项工作就开始开展起来,不过让种师道很欣慰的是,这只降军之中,多为汉人,所以语言交流方面没有什么障碍,更重要的是双方皆是汉人,而且还有不少是父辈或者祖父辈时被掳掠往西夏的汉人的后代。
再加上种师道再来之前的反复交待,所以,交接工作显得十分的顺利,而梁乙逋麾下的兵马交出了武器装备之后,主动地撤出了洪州城以示诚意。
不过,像梁乙逋等一干降军上层,除了留下一些军官们随宋军一起对那些降卒安抚之外,大多数都留在了城中,至于梁乙逋以及身边的斛毡和大将温奇等几名降将更是被种师道邀请参加军议,以示大宋对于他们的宽仁之心。
而梁乙逋更是主动地向种师道禀报了之前发动兵变之后洪州内外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如今整个嘉宁军司的状况。
“撒辰……此人种某倒未曾听闻过,不过既然能被西夏国主委为统帅,又设计欲夺洪州,这说明此人倒也有些本事,不过,当不及梁先生多矣……”种师道抚着长须颔首笑道。
之所以称梁乙逋为先生,自然是因为他们现如今归降了大宋,过去西夏的官职,自然不能够再让他们继续用下去,但是大宋天子的委任又还没下来,所以只能暂时如此称呼。
梁乙逋提供的这个情报,亦让种师道警惕了起来,毕竟大宋虽然势如破竹,取了盐州,而归梁乙逋向大宋献出了嘉宁军司,这对于大宋而言,绝对是少有的大喜讯。
只是,哪怕是西夏现如今无力与大宋相抗衡,或许无力重夺回盐州与嘉宁军司,但是,谁也不敢保证。
特别是北辽这货虎视眈眈,过去数十载,一直都暗中操控着西夏与大宋之间的争斗,使得大宋无有余力北伐。现在,西夏损兵折将,还损失了大片的疆域,再这么下去。
很有可能西夏就不复过去之勇,变成一个弱小的国度,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牵制的大宋,必然又会对于北辽有所动作。
所以,北辽肯定会做出反应来应对眼前所形成的局面。
大宋夺取了宥州与洪州所构成的嘉宁军司,也就相当于是截断了西夏东南部的祥祐军司的夏、龙二州,以及左厢神勇军司的银、石二州与兴庆府之间的联系。
而且,这四州之地的东面是是我大宋的晋宁军、麟州、府州,往南,是绥德军和延安府,而往西,自然就是已经成为宋土的宥州、洪州以及盐州。
两个军司如今约有兵马八万,若是再让这五万大军经由那乌延古城安然渡河而去的话,必然会使得那四州之地的西夏人实力大涨。
增加了大宋未来拿下这四州之地的难度,何况,对方兵力集中的情况之下,反倒会让大宋左右为难。
“……所以,梁某以为,乌延古城的这五万大军,最好不要让他们轻易渡过无定河进入那四州之地。”
梁乙逋尽心尽力的分析,亦让种师道深以为然,只是现如今,这里足足有差不多四万降卒在,自己麾下兵马虽然也足有四万众,但是,肯定不能尽数抽调走。
毕竟还得赶往宥州,再将北面的地盘也给纳入大宋军队的统治之下,还有各寨堡之地,自己麾下这四万兵马怕是都还略嫌不够。
这下子,可真就轮到种师道犯难了,他既不希望让那五万西夏兵马如此轻而易举的渡过无定河,可是,他又着实不太敢把自己麾下这四万大军作为进攻对方的主力。
哪怕是梁乙逋已经做过了保证,对方的大军之中,除了两万卫戍军是来自兴府府的禁军精锐之外,剩下两万则是来自盐州的兵马,至于还有那一万多,则有近万是腿部受伤的残废,以及两三千战败之后,溃逃往盐州被收拢的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