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样一来,北辽就失去了一个得力的臂助,那个时候,他们就需要对付一个实力大涨,信心暴棚,而且不再被我西夏挚肘的宋国……”
听着仁多宗保的分析,在场的党项八氏大佬们纷纷深以为然,颔首不已,仁多宗保的分析,的确极有道理。
就算是李乾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表示反对。而嵬名阿吴也不禁哑口无言,是啊,虽然向北辽求援,会显得西夏的地位更低。
可问题在于,现如今的西夏都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了,为了面子,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崩分瓦解不成?
“陛下,老臣也知道,若是我大夏向北辽请援,必然还是会损失许多的东西……可是眼下,大夏,真的很需要有人来帮我们一把,只要北辽肯出手,哪怕只是大军侧应……那么宋国也必然会考虑一下,重兵深入大夏国境之后,被实力更强大的北辽南侵的后果。”
“爱卿乃是老成谋国之言,所思所想,皆是为了我大夏的存续,朕心甚慰……现如今,我大夏,的确再也经不起太多的波折。”李乾顺大步走上前去,扶起了仁多宗保,满脸诚恳地说道。
“多谢陛下体恤老臣一片苦心。”仁多宗保一副感激涕淋的模样站起了身来。
“陛下,既然是由仁多将军提议的,那么,老臣以为,应当由仁多将军代表我大夏与北辽使节谈判才是。”这个时候,嵬名阿吴站起了身来,朝着李乾顺大声道。
听到了这话,仁多宗保忍不住怒瞪了这货一眼,不过最终,迎着那少年国主李乾顺若有所思的审视目光,硬起头皮,扮出了一副要为大夏王朝抛头颅撒热血的架势。
“陛下,老臣请陛下下旨,若是,不管如何,只要我大夏的江山社稷能够保住,老臣就算是承担一辈子的骂名,也能心甘……”
“老爱卿不必如此,卿不负朕,朕定不负卿。”李乾顺听到了这言之后,心中微微一松,赶紧摆出了一副深受臣子情绪感染的模样,十分诚恳地道。
“终于快要抵达汴梁了……”马尚浑身疲惫地翻身下了马,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让座骑给颠散了架。
马尚自己也很明白,虽说自己一开始骑马是被王洋那个老司机给忽悠的,不过马尚也认为自己既然还正值年富力强的少年郎,就应该多吃一些苦头,多经历一些风霜雨雪。
如此一来,才能够身强体健,二来嘛,也能够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让陛下认为自己的确是一位很忠诚又很能吃苦的心腹,未来,指不定会有更多的好事落到自己的头上。
自己虽然是内宦,但是因为参与了洪德寨之战,之后又随王洋去峡谷内筑寨墙,最终拦住了西夏大军的生路,为之后生擒小梁后创造了条件。
为此,陛下龙颜大悦之下,马尚的亲弟弟,获得了恩荫入仕的资格,而马尚自己的内官之位,亦升了两品。这些对于现如今方年满十六岁的马尚而言,绝对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所以这一路看押着战俘往东京汴梁的途中马尚可谓是兢兢业业,甚至连马车都不坐,一直随着那些将士们一起同吃同住。
月余的锻炼,马尚不但觉得自己的饭量大增,而且身子骨也的确比过去强健了许多。当然,就是这一路的奔波,实在是让马尚感觉自己身心憔悴。
身后边,则是足足一千的西夏战俘,以及以小梁后、费听思迭、嵬名当等一干西夏重要战俘。
为了能够将这些战俘平安的押送回到东京汴梁,苏东坡派出了一只数量达到了五千的军队押送战俘。
“许将军,劳烦你指挥将士们扎营,咱家带着他们就先走一步。”马尚朝着那位押送的将领招呼了一声之后。
就领着被四十名卫士押送的四辆囚车,朝着前方不远处的驿站走到,除了小梁后与四名苏东坡花了重金请来的武孔有力的健妇呆在一辆囚车之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