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寿一脸蛋疼的打量着这位犹自愤愤不平的营统制,一面说道。“之前将军可是再三交待过来,拿怕是被这些西夏游骑发现,最好是能够生擒然后再伪造现场,可是现在他们都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说说,咱们应该怎么伪造现场?是狼可以咬成这样,还是熊可以弄成这样?”
“……末将,末将甘愿受罚。”听到了这话,这名原本就是想要替受伤的弟兄们狠狠出口气的营统制总算是没了脾气,垂头丧气地将手中的马鞭拍打在自己的衣甲上,闷声闷气地道。
“赵将军你也不必说这样的话,现在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还没到要惩谁罚谁的时候。咱们大伙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才是,务必不要让西夏翔庆军起了疑心,影响到咱们的筑城才是。”梁寿笑了笑,拍了拍这位赵统制的肩膀宽慰道。
“这办法……末将实在是想不到能够有什么样的办法解释他们身上的贯穿伤。”心中的火气渐泄,理智恢复的赵统制颇有些尴尬地道。
“是啊,难就难在这里……”旁边的另外几名将校也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附合道。
梁寿有些头疼,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折可适那里争取到一个机会,担当警戒边防主将的重任。结果这才接手没两天,就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
若是耽误了大事,天知道等待自己的后果会是如何,要么很有可能自己会被军法处置,要么很有可能,自己这辈子怕是就得乖乖的回到大宋的东京汴梁,跟自家老爹一起蹲在家里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坐等老死到来的一天。
“不会没有办法的,容我再好好想想……”看到手底下这帮子燥汉子一个二个抓耳挠腮苦思无计的模样,梁寿只能依靠自己的头脑来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让两名经验丰富的游骑失踪,除非是遇上了狼群,可问题是,因为之前宋夏之间,双方之间的大规模军事调动,这一带就算是有狼群,怕也已经被吓得仓皇而走,至少半年之内不会在出现在这一带。
更何况,这些经验丰富的游骑生存经验都十分的扎实和丰富,所以,之前已经设计过一人失足落崖,难道把这两人也要抛尸崖下不成?
但是,一旦西夏人给这两个家伙验伤,很快就能够查觉出问题。肿么办,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梁寿苦逼的蹲着这两具尸体跟前感慨万千。
特么的你们明知要死,好歹痛快一点呗,居然还垂死挣扎的领着过百宋骑在这片荒原上跑了整整一天,累了就干脆等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激怒追击的宋军,特么的这下好了,被射成了蜂窝,这你让哥想要编织谎言和假相都变得十分的困难。
“将军,将军,就在西北二十里外,发现了有西夏游骑正在向着这边接近,请将军示下。”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骑朝着这边疾驰而去,朝着正满脸郁闷,愁眉苦脸的梁寿大声地禀报道。
梁寿霍然站起了身来,眯起了两眼。“有多少游骑?”
“十人,不过他们前行的速度很慢,像是在搜寻什么……”这位前来报讯的骑兵刚刚汇报完毕,又有骑卒赶了过来,在另外一个方向上,亦发现了西夏的游骑,也是数骑或者是十骑一组的,正朝着梁寿所处的西北方靠近。
“这不用说了,他们定然是已经查觉到了此二人的失踪,特地派遣了大批的人马过来搜寻。”梁寿的心直接就凉了,闭上了眼睛,喃喃地低声道。
“将军,要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家伙全给宰了吧?”立刻就有脑袋里边挤满了肌肉的暴力狂跳出来叫嚣着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梁寿蛋疼无比的白了一眼这名都头。“石都头,你急什么,现在还有时间,待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解决才好,若是咱们真的主动进攻你可有想过后果?”
“折将军和王经略的筑城大计,就很有可能会因为咱们的一时冲动而毁于一旦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