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愣了足足数息之后,李乾顺大步冲到了这名将军跟前,死死地拽住这位将领的衣襟恶狠狠的吼道。
“陛下,我大夏王陵受到了宋国骑兵的骚扰,景宗皇帝的陵寝被他们给损毁了……”卫戍军将领战战兢兢地迎着李乾顺的滔天怒火答道。
“毁坏了多少?说!”李乾顺恶狠狠的道,李乾顺的嘴皮子都在颤抖。
“景宗皇帝的陵寝被那些宋军用火药给炸缺了一个角,太祖、太宗等诸位先帝的供殿之中的画像、塑像,皆尽被捣毁……”
李乾顺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脚步一阵踉跄,一屁股直接坐倒在了阴冷的木地板上,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那句话:一颗心直接凉到了。
“嵬名拙那条老狗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颇超信正,他们都死绝了吗?”李乾顺焦燥地推开了想过来搀扶自己的宦官,自己站起了身来,大步走到了前来禀报的卫戍军将领跟前厉喝道。
“陛下,嵬名拙将军的儿子和侄儿都遇上了宋军骑兵,与敌浴血厮杀,嵬名阿颂只身得脱,先是赶去了兴庆仓请房当慎将军出兵援求,然后他又赶到了兴庆府前来报讯,具体的过程怕是还得询问嵬名阿颂。”卫戍军将领硬着头皮道。
“不过臣以为,现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派遣兵马往援王陵,搜捕宋军骑兵……”
李乾顺坐倒在软榻之上,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焦点。卫戍军将领喋喋不休的话语声似乎也越来越远。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支宋军骑兵,来到了兴庆府捣乱,不仅仅只是为了骚扰袭击的西夏军民,羞辱西夏朝廷。意图让西夏袭取盐州的西夏大军,撤回兴庆府。
更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把西夏王陵当成了袭击的目标。那可是大夏王朝的祖宗之地,百余年以来,大夏最为神圣的地方。
现如今,却被一群宋军骑兵千里潜入,大肆破坏,若是消息传扬出去,西夏百余年来建立起来的赫赫声威必然会一蹶不振,甚至会被天下人耻笑,羞辱。
“兴庆府内的卫戍军全部调拔出城,找到那些宋军,朕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把他们的骨头全部都埋在诸位先帝的陵寝前,让他们生生世世在那里跪着赎罪,你们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朕的旨意吗?”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兴庆府内已经没有什么兵马,若是卫戍军尽数抽调离开,那兴庆府就相当于是一座空城了。那些……那些诸氏族的护卫私兵,谁也保不准万一啊陛下……”卫戍军将领大惊失色,赶紧拜倒在地,朝着李乾顺进言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由着那些混帐宋人在我大夏的腹地来去自由,肆意羞辱我大夏举国吗?”李乾顺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臣觉得,应该让诸氏族的护卫私兵出动,只要陛下您能够给出足够的奖赏,相信他们一定会效死力,另外就是,请陛下传旨给嵬名阿吴老将军,让他知晓王陵受袭之事。相信以老将军之智,定然会有所决断。”
李乾顺冷冷一笑。“你不说,朕都几乎忘记了,枢密使大人几乎收罗尽了兴庆府的兵马赶去御敌,这么些日子了,居然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反倒是宋军都溜到了我大夏的腹地,王陵距我大夏王都不过六七十里地,是不是非要等到那些宋人兵临城下,他嵬名阿吴才会现身?!”
“派人去告诉嵬名阿吴,他若是拿不到宋军的人头去王陵向诸位先帝谢罪,那他就自己去向诸位先帝亲自谢罪吧……”
卫戍军将领听着李乾顺那带着森冷杀意的语气,不由得心中一寒,赶紧再一次拜伏于地……
兴庆仓东三里处的密林之中,李茂一直拿着望远镜,站在密林的边缘,注意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手中的望远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静默于林中的将士们都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而李茂却仍旧不焦不燥,一直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就在身边的副将第三次过来催促的当口,李茂终于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了身畔的亲兵,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早就已经期盼已久的话来。
“他们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了,吴将军,让弟兄们上马,我们准备过去,到那兴庆仓去溜上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