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中有事的王洋则留了下来,听闻王洋寻自己有事,苏东坡便招呼着王洋跟自己到了收房,备下了茶点询问起来。
“此事关系重大,一开始小侄原本想要自己上书,可惜小侄人望不足,资历也不够……”王洋自然要先摆事情讲道理。
可问题是这货把问题给藏了起来,只向苏东坡描述他的困窘。苏东坡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喝道。“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好歹也先说清楚,老夫也才好给你出主意。”
“是小侄的错,此事是事关陛下和太妃娘娘……”王洋干笑两声之后小声地解释道。
苏东坡听了王洋之述后,脸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抚着长须沉吟半晌,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王洋的身上。“你小子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听得这话,王大官人心中不由得一梗。“我说伯父,您这话也太扎心了吧?小侄可是来寻你求个主意,结果倒好,你反倒奚落起小侄来了。”
“老夫哪里有奚落你了?我这分明是实话实话而已,难道这里边还能够有半句虚言不成?”苏东坡这位老司机一脸坏笑地道。
王洋真是水土不服,就服这位明目张胆嘲讽自己的老司机。
“哈哈,行了,老夫也不逗你了,这事,的确十分棘手,你若真的上书言及此事,怕是下一刻,弹劾你的奏折就会如同雪片一般飞上陛下的御案上面。”
“可是伯父,陛下对小侄可是有知遇之恩,小侄身为大宋之臣,自然该为陛下分忧才是。”
苏东坡抚着长须眯起了双眼低声道。“朱德妃一向谨慎,素有贤良之名,且又是今上的生母。”
“我大宋能够有今日,陛下居功甚伟,今陛下渐有明君之相,再提此事,亦是人子之孝道,无须辩驳,只是那向太后才是先帝的正宫,朝中出现两位太后,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例……”
“伯父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不符合常理是一回来,而陛下的仁孝之道总不能因为不符常理而不许为之吧?”王洋开始弹动着他那灵活的舌头反驳起来。
这话倒真把苏东坡给说得哑口无言。“唔……倒也是这个道理,陛下生母健在,陛下为尽孝道,尊生母自然顺应天性之举。”
“但是……这份奏折,你小子真不适合写,你若真写了,于事非但没有半点助益,反而只会坏了大事,。”虽然先同了王洋的意见,可是苏东坡仍旧不忘再怼上这货一下,在他的心窝扎上一刀。
“苏伯父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一茬。”王洋一脸幽怨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呵呵,好吧,老夫不提,唔……想要一个适合的人来往这事上捅上一刀,弄出个口子来。”苏东坡笑眯眯地转了半天眼珠子之后,这才一脸恍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然后又指了指跟前的王洋。
“好你个王洋,居然都算计到老夫这里来了是吧?”苏东坡虽然性格爽直,但是以其才学,又岂是一般的老司机可以媲美的,自然很快就猜测出了王洋的用意。
王洋嘿嘿嘿地傻笑了几声,赶紧朝着苏东坡深施一礼道。“小侄惶恐,其实,小侄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终究觉得,不论是谁写这第一份奏折,都会成为压力最大的那个,所以,小侄真有些不想让您一个人承担风险。”
“可问题是,以小侄在朝中的声望,咳咳,总之是不太适合,所以,只能厚颜来寻您拿个主意。”
“这还有什么主意可拿的,此事,老夫来做便是……”看到王洋张口欲言,苏东坡摆了摆手笑道。“你也不用劝老夫,这里边的利害关系,老夫焉能不明白?”
“但你可听过一句话,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苏东坡说出这句话时,神情颇有些激动。“老夫少年气盛之时,最是羡慕先贤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而至入仕之后,见我大宋对外一向赢弱,更是上书朝庭,希望我大宋能够富国强兵,以彰湟湟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