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里,之前尚显得安静的整个朝堂早就已经喧哗一片,若非是诸御史还有那些宦官弹压,怕是这会子庄严的大庆殿里边早就已经乱作一团。
“岂有此理,尔居然在这大庆殿内,在这正旦朝会之上,如此攻讦我大辽,是何用意?”铁青着脸的耶律延寿厉声反驳道,只是未免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耶律大使,莫非你觉得,我大宋只会是信口开河不成?若无真凭实据,我大宋焉敢当着天下诸邦诸蕃使节的面。
揭穿你们辽国表面愿意与我大宋永结弟兄之盟,暗中却面目狰狞,遣死士备下淬毒刀剑,意欲谋刺我大宋忠良,甚至意图谋弑我大宋天子的真面目。”
王洋并指如剑,直指耶律延寿,厉声喝道,喝声犹如黄钟大吕,声震整个大庆殿,回声绵绵不绝于耳。
耶律延寿终究也是能言善辩之士,不然也不会被委派为大辽使节出使宋庭。
这个时候,天下诸邦诸蕃皆在,若是事情一旦传扬开来,对于大辽的威望而言,绝对是一个极其惨重的打击。
所以,他只能硬起头皮,毫不退缩的据理力争。“有何实据,说不定是一直对我大辽心怀怨愤之意的王大人您不知道在哪里寻来了一批亡命之徒,严刑拷打,将他们屈打成招,意图以此伤害我大辽与尔国的兄弟之情,意期能够挑起争端……”
两人唇枪舌剑的在朝堂之中你来我往,一开始份外紧张的那些朝臣和使节们仍旧在窃窃私语的议论不已。
毕竟,在这样的大朝会上,当着诸邦诸蕃的脸面把这事给拿出来张扬,不论真实情况如何,都代表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宋国与北辽之间的龌蹉,已经到了需要正面硬刚的地步了。
几番你来我往,这位北辽使节耶律延寿就是咬定了一点,那就是你们宋国肯定是对那些亡命之徒严加拷打,才会得到这样的供状。
眼看两人的争执形成了僵局,僵持不下,王洋转过了头来朝着端坐御案之后,沉默不言的天子赵煦深施了一礼道。
“既然耶律大使拒不认同,甚至污蔑我大宋,陛下,臣请陛下恩准那些北辽天子近卫:宫卫腹心部的一干人等,以及那些参与协助他们的北辽细作、探子入殿自诉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