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想到其中的含义,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满脑子现代法治思想,来到这个时代,恐怕腰背这些黑暗的现实给气死。
卢管事颇为得意,嘿嘿冷笑:“哼,吴老头儿,你可别忘了,咱们大宋律令明明白白,抵赖翻供,可要流放边地,你孙女也要充作官妓。到时候日子还不如现在呐!”
他一番连恐吓带威胁的话,让吴家祖孙吓的不敢再说,似乎已经认命了。
陈奥一时也想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可疑之处。整个事情中,卢管事作为第三者,似乎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他借给吴老汉的牛被杀了,他还是一个受害者。
然而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陈奥在心里嘀咕,从卢管事肯以一担粟米为代价,将耕牛廉价借出去开始,恐怕他就在打着吴萍儿的主意了!
他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忽地眼前一亮,抬头问道:“吴老头儿,你养的耕牛,死了也就死了,顶多算是饲养不力,受一顿责罚罢了。你怎么敢偷偷把牛肉卖了?”
陈奥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耕牛乃是很重要的生产资料。一头牛的价值,往往比几个人还要大。因此官府明令禁止宰杀耕牛,贩卖牛肉。
如果是牛因病死亡,不至于犯多大的罪。可是宰杀耕牛,那性质就变了。
吴老头闻言,浑身一震,忽地四下瞧瞧,似乎没有看见要找的人。他只得说道:“是……是小老儿的邻居,赖皮狗给我出的主意……他说……牛死也死了,不如把肉卖了,筹些银子,也好还给卢老爷……”
他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十分荒唐。只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陈奥听了,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已然有了眉目。吴老头口中的赖皮狗作为邻居,居然给他出这么个主意,若不是极度荒唐,那就是没有安着好心。
他想明其中道理,便问:“这赖皮狗在什么地方?”
“是谁叫你家大爷呢?”陈奥话音一落,人群中就挤进来一个人,大声嚷了起来。
陈奥转头一看,就见一人,个子不高,歪歪斜斜穿了一身脏衣服,脸上神色颇为不屑,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油滑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