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人乱作一团,各自为战。他们刚刚被分到各个屋子里,这时候更加难以聚拢。
那几个去寻找木柴的护卫刚刚打开碧清寨柴房的门。柴房里漆黑一片,只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有人晃亮的火折子,想要查看究竟。旁边的人吓得喊道:“是烈酒和火油!”
话音刚落,火折子的火光立时引燃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柴房狭窄闭塞,几十坛烈酒和火油同时着火,顿时发出一声巨响。
“轰——”柴房四分五裂,飞扬出去的火头又将周围的房屋点燃。
火势更甚。
梁思之面色惨白,气得目眦欲裂。杜成却似乎想到什么,惊恐道:“少主,马……马……”
他已经吓得言语不清了。但是身边两人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身下的马背上,还携带着火油。要是马群再乱,岂不是火上浇油!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巨大的爆炸声已经将马群惊动了。上百匹马挤在一起。碧清寨的院子里,根本无法展开。
火苗到处乱飞,落到马身上。一匹马受惊,顿时如同连锁反应一般,所有的马都惊慌起来,四处乱窜。
然而缰绳拴在一起,想要跑也不可能。火头燃起,点着马背上的火油。火油灌再度爆炸,将周围的马也点燃了。
火把缰绳烧断,群马便发了疯似的在山寨里乱窜,是不是引起爆炸。那些好不容易从火屋中逃出性命的人,猛然被群马一撞,有的当场被马蹄踩死,有的又被撞回火海。
一时间,人喊马嘶,到处是哀嚎痛呼,撕心裂肺,如同人间炼狱。
梁思之一边躲避着疯马的冲撞,一边躲避着到处乱飞的火苗,也是狼狈不堪。管平不知所措,大声问道:“少主,怎么办?”
梁思之骂道:“给我去把人收拢!”
管平硬着头皮,冲进了火海。杜成见事不可为,道:“少主,咱们快撤吧。火势太大了!”
梁思之一巴掌扇在杜成脸上,骂道:“放屁!一场大火就让我们全军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