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邵云眼睁睁的看着年轻力壮的流民到处抢夺粮食,邵云没有管,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一直管下去,明日走后,情形只会更加惨烈。
强者生,弱者死!弱肉强食本就如此,天灾人祸,本就难料。
邵云面无表情的收敛了一身的气息,混在流民之中。
一路走来,看到了无数的惨状,有人食土求生,那土就做观音土,此刻连树皮草根,在这片区域内,都是妄想,有一把观音土,好歹不至于饿死。
大秦刑法酷烈,没有凭证,根本不能进入别的区域,这是对于百姓的限制,因为掌权者需要愚民,百姓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百姓,容易惹起事端。
所以就算眼巴巴的望着隔着一条线的对面的草木葱葱的地方,也没有人敢去,除非你想死,或者想被抓去做奴隶。
走了很久,邵云便来到了一个小溪旁,此刻的邵云早就蓬头垢面,一身污垢,骨肉如柴,神思恍惚。
一个老妇人来到了小溪旁,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邵云,叹了口气,吃力的把邵云扶了起来,到小溪边用手捧了一点水,小心翼翼的喂着邵云。
眼看着邵云睁开了无神的双眼,老妇人叹息道:“造孽啊,可怜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这般模样。”
邵云喉咙内咯咯的响了几声,老妇人再次走到小溪边,又捧了点水,给邵云喂了下去。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青年走了过来,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不知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年轻人来到老妇人身边,低声道:“母亲,琴儿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许久没有吃东西,只怕撑不下去了。”
老妇人双目垂泪,叹息一声道:“可怜我的琴儿,只怕我那小孙子,没了琴儿,没有奶水,连吃食都没有,也活不下去了。”
年轻人焦躁的道:“母亲,这样下去不行,咱们早晚会饿死,孩儿打算今晚潜入对面的州府,去弄点粮食过来。”
老妇人一把抓住年轻人,痛哭了起来:“孩儿,大秦例律严明,若是被发现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只怕就真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