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循做了个噩梦,梦到的是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惊醒时,他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营帐外面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吴军已经在泥泞的田垄里驻扎了数日,在驻地的西南方向五十里,楚军大旗也在雨中随风摇曳,而在两军之间,宛丘城泡在积水中,早已是岌岌可危。
张循找到公皙然,看着帐外无休无止的细雨,说道:“不知小姬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公皙然低下头,神情忧郁,却并未答话。
张循将手伸出帐外,指着宛丘城说道:“今天就是与陈王谈判的日子了,不知为何,我总有些紧张。”
“紧张?”
“也不是紧张,不知道,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总感觉看着这座城,心里就会莫名的难受,不舒服。”
“你担心陈王有埋伏?”
“不是,哎,我也说不清。”
“放心,不会有事。”
公皙然走到张循身边,帮张循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一会儿须记得,如今形势已变,现在楚军已经改变了策略,他们已经不打算救援陈国,而想要灭亡陈国并将陈国据为己有,所以我们的身份也发生了一些转变。等会儿见了陈王,你还须随机应变才是。”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好。”
张循带领一队兵马,缓步从宛丘城中穿过,看着满城的积水和遍地饥饿的百姓,张循心里很不是滋味。
来到皇宫前,张循立马环视,这里仍和去年一样,破败不堪。残破的宫门松松垮垮的搭在墙上,显然陈国连更换宫门的财力都没有。宫门上面的红漆早已剥落殆尽,此时浸泡着雨水,显得腐朽不堪。去年的征战厮杀似乎还回响在耳边,而那些死去的将士却如过眼云烟一般,消失在阴霾的雨雾之中。
张循一人来到高台,缓步迈入大殿,此时,陈王已经在王座上等候他了。
张循行礼道:“吴使张循,拜见陈王。”
“张将军,别来无恙啊,上次一别,已有一年了吧。”陈王一脸慈祥,面带微笑。
“是啊,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