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们是急行军,而且已经出来六天了,总不能将他们再押送回博城的俘虏营吧。”
张循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可以带着他们……”
姬政割掉俘虏身上的一块衣服,拿着那块布擦拭手中的重黎剑,平静的问道:“带着他们?难道一直带到齐国么?呵呵,要不然就只能放了他们,等他们再拐回来杀我们。”
张循无话可说,只是注视着姬政,在他看来,此时的姬政竟是那样陌生。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至少他们刚刚吃了一顿饱饭,而且死的时候也没有更多痛苦。”
张循深深吸了一口气,血腥的味道顿时灌满了他的鼻息,他不愿意再看姬政,转身大步离去了。回到营地,看着那只香喷喷的烤鸡,张循只觉得恶心,他命令俞刻端走,然后他找出那壶珍藏的绡裾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离开大部队第十天,两万精锐已经绕过翼谷抵达了齐国腹地,这里距离翼谷关内不足百里,距离都城临淄也只剩三百余里。张循率部来到一片开阔地,果然在这里发现了大量齐国军队,看来齐国人分兵阻击了。
俞刻探明之后向张循汇报,“张将军,前方有四万多齐军,是我军两倍。我们无法避开他们,该如何应敌?”
张循看着姬政,问道:“姬将军,有什么想法。”
“不交战。”
“怎讲?”
“我们的任务是牵制齐军,如果齐军分出四万人来阻击我们,那么留守翼谷关内的人马就不多了。所以,我们要保持对峙,牵制齐国兵力。”
张循点了点头,命俞刻传令,“建立阵地,严守防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击。”
姬政补充道:“另外还须派人严密监视翼谷方面的动态,我估计吴王准备行动了。”
“嗯!大战在即了!”
与此同时,驻扎在艾陵以西的联军营地里突然来了一个人,这人名为郭术,自称是齐国副将,他来此的目的是代表主将向吴王投诚。
吴王好奇,他虽然并不相信齐国人会投诚,但还是打算见一见这个叫郭术的人。
郭术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器宇不凡,他大步走进营帐,恭敬而不失体面的向吴王行礼,而后递上了主将亲手撰写的投诚书。
吴王接过投诚书,读了一遍,不禁大笑道:“哈哈,投诚?这种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你们真的以为本王会相信?”
周围众将领也跟着哄堂大笑。萧摄站在最后面,却并没有跟着大笑,他只是歪过脑袋,好奇的看着郭术。
郭术不急不躁,笑道:“如果这是骗局,那么的确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可是陛下不妨反过来想想,如果我军不是真心投诚,我又为什么要拿着这种低级的骗术来送命呢?”
吴王想了想,点头道:“好,姑且不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你们要投诚,总要有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