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看啊,萤火虫,真美啊!”公皙然拉着陆云轻的手感叹道。
“嗯!好美啊!”陆云轻也不禁赞叹道。
公皙然看着陆云轻坚定的说道:“如果一定要说你是虫子的话,那么我觉得你是美丽的萤火虫,在黑夜里照亮天空的萤火虫。”
“师兄……”
陆云轻的眼角湿润了,寒夜的冷风渗入骨髓,但公皙然的体温却温暖了他的心,萤火飞舞,与天空的星河交相呼应,仿佛灵动的星辰点亮了人生的路。
虽然公皙然百般呵护,但在师门中,陆云轻始终是被人瞧不起的学生,他身材瘦小,弱不禁风,卑微的身世更是惹人耻笑。他时常被人欺负,但每次被欺负的时候,他都会忍辱负重,从来不会反抗。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陆云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他从不玩耍,即便是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他依然在拼命学习。他不仅努力,而且十分聪慧,时常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颜灵御非常喜欢这个学生,所以也会尽可能多的传授本领给他。
时光飞逝,一转眼五年过去了。陆云轻主修医术,已经小有成绩。此外,颜灵御还传授了陆云轻一些基本的武学和兵法,对于这些内容,陆云轻也同样如饥似渴,照单全收。
这天,陆云轻来到藏书阁,踩着梯子从书架的最上层取下了一卷药典。虽然这卷药典的内容十分高深,远非他这个阶段所应该接触,但除了这些高深的药典,其余药典他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他想要试着读一读。
读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其中有一段,讲了一种草药的毒性。
这种草药名叫薄茴,一般外用,可以治疗跌打损伤,是一种山林里随处可见的药材。前段时间,陆云轻不小心扭伤了脚,公皙然就是用薄茴帮他外敷的。但关于薄茴的用法,药典中却还有记载,如果将薄茴点燃就会产生毒性,可短时间内致人昏迷。
看到这些,陆云轻不禁感叹,药材的性状竟然如此多样,同一种药材,换个用法,就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区别。
惊叹之余,陆云轻听到师父在身后喊他。
“云轻,你过来。”
“师父!”陆云轻赶忙放下书卷,起身行礼。
颜灵御点了点头,说道:“你跟随我学医已经五年时间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你十分努力,医术也算小有所成。眼下有件差事需要你下山去办,也算是一次考试吧。”
“考试?”陆云轻竟有些莫名兴奋。
“嗯,义阳村有人得了怪病,村中娰长老请我下山医治,但我有事脱不开身,你代我前往吧。正好,五年时间了,你从不曾下过山,也可趁此机会去看看你的父母。”
“徒儿遵命。”
“好,今天休整一下,明日出发吧。”颜灵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些钱财交到陆云轻手中,“这些钱财拿着路上用。”
陆云轻接过钱,说道:“师父,我今日就可以出发。”
“也好,随你吧。”
于是,陆云轻稍作准备,就独自下山去了。
陆云轻到达义阳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义阳村里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炊烟袅袅。
陆云轻心想,时间已晚,不如先去探望父母,次日再到娰长老家报到。
于是,他来到一家屠户门前,买了一块肥肉,顺便问屠户:“请问,陆风家在哪?”
屠户一听到陆风这个名字,顿时满脸鄙夷,嗤之以鼻道:“哼,你说的是那个赌鬼么?他欠你钱啦?”
陆云轻心中一颤,支吾道:“不……没……没有……”
“呵,那你找他干什么?真不知道长老怎么想的,竟然让这样的人在村里落户。”
“他……他还在赌么?”
“哼,除了赌,那个败类还能干什么?”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儿。”屠户将肥肉递给陆云轻,顺便向村西边一指,说道:“他就住那边,最破的那户就是。”
“谢谢,谢谢……”
陆云轻接过肥肉,付了钱之后,逃一般的跑掉了。
按照屠户指的方向走了没多远,陆云轻果然看到一处破败不堪的住户,这是一个小土院,里面有一间极其简陋的土屋,就连房顶的茅草都残缺不堪。陆云轻走到门前,刚要敲门,才看见腐朽的木门已经从中间断裂,露出巨大的缝隙。透过缝隙,陆云轻看家屋子里面一片残破,除了一块草席,几乎家徒四壁。
陆云轻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他感到一阵失落,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子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院子里,那肮脏邋遢的样子仍和当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