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还能反吗?
就算反了,还能造成那样大的危害吗?
恐怕不可能了。
因为,很可能安禄山前脚造反,后脚‘忠诚的奴才们’便将‘逆奴’安禄山抓了起来。
可千万别小瞧奴隶制的引弓之民们对主子的忠诚度。
那可是不下于中原忠君意识下洗礼后的君臣关系的。
典型的例子就是,成吉思汗的帝国崩溃后,偌大的草原上,依然相信黄金家族的血脉。
黄金家族的人,便是个傻子,也能被人迎立为王。
到了清初,准格尔蒙古,就是靠着一个黄金家族的幌子,让康熙都是寝食难安。
这样一想,张越就觉得,还真是大有可为!
有些时候,或许是应该适当的开开历史倒车。
再说了……
现在,中国也未彻底消灭奴隶制,以诸夏手足为奴的人,一抓一大把。
中国天子,收一堆夷狄奴婢,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刘进却是看着张越一个人在那里傻笑,忍不住问道:“卿在想什么?”
“殿下……臣在想一个或许能解决夷狄之事的问题……”
“嗯……”刘进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张越,问道:“什么问题?”
张越忽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进。
看的他有些头皮发麻,灵魂战栗。
“殿下……”张越笑着问道:“您愿不愿意为了天下长治久安,国家社稷安康而做些牺牲?”
“嗯……”刘进试探着问道:“敢问爱卿,孤要如何牺牲?”
“臣想请殿下,从忠勇的辉渠忠候仆朋之后,选一位女子,纳为妃嫔……”
“若有可能,殿下还当自湟中义从、乌恒义从各部之中,选一女为妃……”
嗯……
国家需要您的大棒啊!
刘进听着,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感觉头皮发麻了。
民兵们出发后,张越和刘进,便来到了县衙中。
拿来一个火锅,涮起了牛羊肉。
这么冷的天气,吃上几盘牛肉、羊肉,确实是难得的享受!
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喧哗声。
陈万年连忙自觉的放下碗筷,出去察看。
片刻后,便回来禀报:“殿下、侍中公,辉渠的长(河蟹)者们来了……”
“那还不快请?”刘进吃着嘴里的牛肉,吩咐着。
自从辉渠牧民们,在新丰城外扎根。
在他们的悉心照顾下,牧场的牛羊马匹,都养的票肥体壮。
新丰的农耕和渠道建设,多亏了他们养的牛马,才能顺利完成。
在刘进心中,这些牧民,自然再非什么夷狄。
而是‘父老’,忠诚于他的忠诚父老。
“诺!”
片刻后,几个辉渠老人,便带了进来。
他们见了刘进和张越,立刻就跪下来,磕头拜道:“奴婢们给殿下请安……给侍中公问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辉渠人、乌恒人还有湟中月氏义从,都是刘氏天子的家奴。
不像是汉家子民,便是拜见天子,撑死了也不过说一句‘草民xx’,辉渠人和宫廷宦官一般,在刘家人面前是得自称奴婢的。
哪怕张越,努力的想要纠正,也是无济于事。
对这些被霍去病慑服的部族来说,给汉家当奴婢,那是无上的荣誉。
很多人想做刘氏奴才,都没有那个机会呢!
在武威、张掖、天水、湟水和漠南。
刘家只要放话,不知道多少人要打破脑袋,抢一个给刘氏为奴为婢的名额。
所以,这些老者,在刘进面前自称奴婢的时候,那神态就跟后世的运动员拿了金牌一样。
张越微微瞥了一眼刘进,发现这位长孙殿下,也是甘之如饴的样子。
甚至,在这些辉渠老人面前,一点见外的神色也没有。
根本就没有什么矜持的态度,而是很随意的拿着筷子,夹着牛肉往嘴里塞,还一边嘟囔着问道:“诸位父老,来找孤有何事情?”
显然,已经是接受了这些辉渠人是他的家奴这个设定。
在家奴面前,当然不需要见外,更不需要收敛,只需本色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