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口感还很棒,酒精浓度也不算低(相比较汉室的黄酒和蒻头酒而言),简直是会亲访友,招待装x的必备饮品。
所以,大兄们纷纷当起了伸手党,隔三差五就来张越府上讨要。
张越能怎么办?
只好吩咐下人,‘大兄们’要多少就给多少。
就这样,张越的酿酒发财大计告吹!
好在,南陵那边的瓷器烧制,进展顺利,上个月李禾来新丰禀报说,已经烧制出了第一批青胚瓷碗。
所以,等到明年,南陵张氏瓷窑,估计就要名震天下了。
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赵破奴立刻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张越,问道:“侍中这葡萄酒,真乃是佳品啊!”
“老朽旧年,也吃过葡萄所酿之酒,颇为苦涩,不如侍中这酒甘甜回味……”
张越听着,笑了笑,道:“老将军若是喜欢,晚辈命人送几坛到府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赵破奴笑着,却是没有拒绝。
他是个爱酒之人,生平喜饮酒。
无论是汉家的黄酒、蒻头酒,还是匈奴人的马奶酒、羊奶酒,还是西域的葡萄酒,他都有品尝过。
但没有一样,能比得上这张府所酿的葡萄酒。
想想也能理解。
张府那可是有着目前关中最好的几个酿酒大师!
“侍中……”赵破奴放下手里的酒樽,看着张越,轻声问道:“听说陛下有意,以侍中为将,出征湟水?”
张越听着,不置可否。
但没有说话,赵破奴一看就知道了,这是默认。
一张老脸立刻就笑的合不拢嘴,这是赵破奴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看好的年轻人,终将要走上战场!
挥舞刀戟,收割功勋,纵横万里,驰骋天下!
他微微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案几上,推给张越,道:“这是老朽半辈子领兵出征,总结的一些东西……”
“不是什么大道理,也非什么真知灼见,不过是数十年来见闻所知之事……”
张越看着那本被递到自己面前的小册子。
很薄,可能也就二三十页的样子。
但能让赵破奴如此珍而重之,恐怕这里面记录的东西,是一些极为关键的事情。
特别是听着赵破奴的话,张越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张越连忙起身,感激的拜道:“老将军厚爱,晚辈无以为报!”
“嘿!”赵破奴嘿然道:“老朽今年年近六十,入土半截,世界荣华富贵,与我已如浮云……”
“此生之憾……”他轻声道:“只是恨不能马踏匈奴单于大纛,执单于问罪长安而已……”
“更恨当初目中无人,坐失大军,被囚匈奴,受胡人凌辱!”
太初二年,他率军出朔方击匈奴,欲策应当时在匈奴内部亲汉的左大都尉,一举结束战争。
可惜,那位匈奴的左大都尉,谋划不周,事泄被杀。
而他又因为骄傲自大,冒进被围。
两万大军,一朝覆灭,一生英名从此丧尽!
更被匈奴人俘虏,当成吉祥物,关在单于庭,作为炫耀品,展示给那些西域国王和匈奴的实力派看。
后虽趁匈奴内乱,逃归长安,但从此一蹶不振,再也得不到领兵的机会。
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恨事!
他知道,这辈子自己是无法亲手洗刷耻辱了。
而子孙们……
也没有一个能继承衣钵的人。
所以……
他只能指望后辈,只能寄希望于未来。
而张越就是他的希望!
在赵破奴看来,甚至没有比这个年轻侍中官更合适的人选了。
年轻、勇武、有胆略。
更主要的是……赵破奴在这个年轻侍中官身上,看到了一丝丝当初追随骠骑将军时的风采。
年轻、锐意、敢为天下先,不拘旧人旧物。
而即将开始的西羌战事,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故而,赵破奴闻说此事后,立刻就连夜将自己的经验心得与见识见闻,都写到一本小册子里,送来张府。
只为让张越能代替他,马踏单于庭,再封狼居胥山!
终结这自高帝平城以来的汉匈纷争,为天下带来长久和持续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