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佛捏了捏吃着飞醋的海婵琼鼻,道:“现在顾府刚刚交到我手上,大小事务都得我亲自打理,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二弟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这么个邪气性子,除了对我之外对父亲有时也是没有好脸子,他小时候练武伤了脑子,你莫与他一般见识。之前父亲命女眷不可进书房的规矩,从今日起就没了,日后我在书房处理事务的时候,还需要我贴身的大丫鬟来给我研磨呢。”
听到顾仙佛讲顾烟伤了脑子,海婵趴在顾仙佛怀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再听到顾仙佛后半句话,海婵脸上的忧郁情怀一扫而空,正待说话之时马车前却传来剑三禀报:“老爷,到了。”
顾仙佛拍拍海婵臀瓣,海婵略带幽怨地看了少爷一眼,还是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替顾仙佛整理衣衫。
顾仙佛走下马车之时,首先便看到的是一停在瘦湖湖畔的巨大花船,这艘花船名“温柔乡”,倒是起的有那么一丝书生味道,想必也是这艘花船幕后老板重金求来的,温柔乡在冬日之时到了数九寒天才靠岸挂牌,如今刚刚开春便又开出来招揽生意,端的是一个勤劳典范。
只是原本嬉闹无数胭脂气甚浓烈的温柔乡如今却化作了一个地道的江南水乡女子,船只是静静靠在湖畔,偶有看到下人弓着身子往来伺候,却不见红倌与香主往来。
顾仙佛带着海婵剑三前行数步,身着一身大红色常服的赵渊便大笑着自舢板上稳步走下,边走边拱手道:“药师啊,我千盼万盼,终于把你盼到了,七年一别,药师如今变化甚大啊。”
顾仙佛拱手含笑道:“药师见过大皇子。”
赵渊生得相貌不俗,在边关磨练七年又沾染上一些武人粗粝气度,摆摆手道:“七年不见药师你如今便如此与孟郎见外吗?你可是忘了小时候在御花园你揍我的场景了?哈哈哈,今日咱们在这花船之上,没有皇子没有将军,只有七年未见的两个老友而已。”
顾仙佛微微一笑,认真道:“君臣礼数不能乱,如今大皇子也是肩挑重担之人,此地又人多眼杂,药师自不敢僭越,小时调皮之事药师自然记得,大皇子现在提起,莫非……是想打回来不成?”
赵渊哈哈大笑,探出手臂抓住顾仙佛右臂,一边往温柔乡引去一边亲切道:“七年不见药师说话风趣幽默了不少啊,孟郎当然记得当年仇恨,只是今日不是打回来,而是要在酒桌上喝回来。”
面对赵渊盛情邀请,顾仙佛推脱两三下之后发现挣脱不开赵渊铁铸的臂膀,便只能任由赵渊挟着手臂与赵渊并肩而行。
赵渊早已将温柔乡包下,在船舱里摆好一桌盛宴,海婵与顾仙佛一同迈入船舱之后便静静站在门后候着,赵渊与顾仙佛皆在等候已久的四名婢子伺候下纷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