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巴萨叹了口气,从石炉上摸出另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刀搁下一大片仍带着血丝的羊肉,随手抹了一点岩盐之后便扔进嘴里,简单咀嚼几番之后便把这带着血丝的羊肉咽下,然后二人共同端起酒樽,轻轻碰撞之后,一饮而尽。
图巴萨擦拭了一下嘴角酒渍,情绪略带低沉说道:“这个事儿我也跟大王说过,粮草问题可是三军之重,大王带兵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对这个问题肯定不会轻视,但是这次对于我的进言,大王却根本不往心里去,一直跟我说有风月姑娘负责这件事儿,叫我不必操心,唉,自从这风月姑娘来到大王身边以后,大王也实在是太过偏听偏信了一些。”
韩兵提起酒坛,一边小心替二人斟酒一边低声问道:“这个风月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方才我可是看见她带着一个婢子朝查先生的营帐进去了,莫非她与这查先生是……?”
图巴萨摇头打断韩兵话语,确定道:“可能,韩兄弟想多了,我虽然对这个女子颇有微词,但是她跟随大王多年,数次救大王于危难之中,对大王的忠心是没话说的,去往查先生营养应该也是有任务在身,倒是那个跟随着风月名唤紫衣的婢子,我倒是一直看不透她,若是真有问题,也是出在她身上。”
韩兵哈哈一笑,打趣道:“这个婢子我倒是见过一次,长相还算清秀可人,只是眉毛斜飞天际颧骨如刀,一看便知是刻薄之相貌,图巴萨千长,你说,这个婢子,会不会是羡慕主母的地位,想取而代之?”
图巴萨又削了一片火候正好的羊肉放入嘴中,不屑道:“就她?韩兄弟你可别被这狐媚子的外表骗了,大王可是说起过,这婢子别看表面上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一到了床上,那可是热情似火啊,连大王之中体力彪悍之辈都差点被她榨干了,哈哈哈,不过她这个婢子,也就是做个……你们汉人叫通铺丫鬟,也就是个通铺丫鬟的命,若是侥幸能生个一儿半女,倒是也能母凭子贵一番,但是她若想取代风月姑娘的地位,那可是不好办了。风月姑娘能以一介弱女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凭借的,可不仅仅是她的皮囊。”
韩兵一边听着一边替二人斟酒,图巴萨低头看了韩兵肌肉盘虬卧龙如将要爆炸一般的右臂一眼,充满着兴趣问道:“韩兄弟,我看你这臂膀,力气不小啊,平常都有多少石的弓?”
韩兵放下酒坛,微笑答道:“我平常不用弓的。”
图巴萨心痒难耐,最终还是没忍住,搓搓手不好意思说道:“我图巴萨这辈子,不好金银不好女色,唯一喜欢的就两件事物,一是美酒,而是较武,韩兄弟,看你这臂膀,我真是心痒难耐,要不然咱俩趁着酒兴……掰个腕子玩玩?”
韩兵略一沉吟,最终在图巴萨期盼的目光中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图巴萨千长都开口了,韩某人自当奉陪便是,只是韩某人有言在先,我这也都是看着花哨,实际上真玩实在的,力量不行,若是我开场便落败,千长可不要取笑我。”
图巴萨心情畅快哈哈大笑,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搬过来一张木桌放在二人中间,把右臂往桌子上一放摆好架势说道:“韩兄弟这是什么话,咱俩能在一张桌子上喝酒,那就是好兄弟,来,韩兄弟能带三千兵马,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可不要对我留手。”
韩兵一边说着请教一边调整好坐姿,抬起右臂搁在桌子上,布满老茧的右手先是轻轻搭在图巴萨右手上,然后二人几乎同时重重一握。
刚一交手,二人便可知对方不是绣花架子,恐怕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强手也不好说。
相视一笑过后,二人极其默契地同时发力。
瞬间,桌子被压得发出一声哀鸣,只见二人臂膀上的肌肉高高鼓涨而起,宛如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