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剑灵来说，已是别无所求。

一冲进金色光团的内部，奇大的压迫感立时袭来。

好像被丢进了巨大的磨盘，上下左右，全都是粗粝的石磨，一下一下，永无休止的挤压着自己。

气团以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减着。

不过一会，两人就只有原来的一半大了，而更让人绝望的是，金色光点反而越来越遥远了，几乎感觉不到。

难道反了方向，越努力越错？

哼——

似是听到了一声冷笑，来自中间的光点。

“这是？”

采盈心中一惊，“怎么会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周舒很冷静，“感知被限制了，没有关系，继续，不要改变方向。”

他不觉得这里有什么法则之力，能够改变空间时间，能营造各种幻觉，混沌压制了一切，看到即真实。

周舒有足够的认知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灵识太高，而一些五色气团，往往都考虑不到，一看到，越努力反而离目标越远，一下就泄气了，本来可能做到的事情也做不到了。

“明白了。”

采盈放松下来，迎着目标继续向前。

周舒的声音仍在耳边，“采盈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哪怕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不要受干扰，绝不能停下脚步，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的胜机。”

两个气团，奋勇直前。

速度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小，但这些都不能让他们停下，也不能让他们改变目标。

他们，离着那金色光点，越来越近了。

嘭，嘭，嘭！

突然，四面传来一阵鼓荡之声。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不对，其实没有日子这个概念，就是浑浑噩噩，顺其自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

采盈和周舒身上都有了十个光点，全都是五色的。

他们已经变得很强了，在这混沌世界里，只要不进入金色光点的领域，其他地方都是横着走，大多数气团看见他们就跑，五色气团的也不例外。

而周舒采盈也无心去追逐。

他们自然感觉得到，已经无法再成长了，不管再吞噬多少气团，始终都是原样，而且，即使吞噬了气团，身上的光点也不会再增加，始终保持着十个，只是不断的变换。

采盈似有所思，“周，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金色光点了？”

“是啊。”

周舒颇显凝重，“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我想，如果这里能够离开，那离开的关键就是那些金色光点。”

采盈有一些担忧，“可是，我们不会变成金色光点，在那里一动不动吧？”

担忧当然不是平白无故的，他们亲眼见到，一只五色气团挑战金色光点，很艰苦，但最后终于成功了，成功之后，那五色气团立时取代了金色光点的位置，变成了一模一样的金色光点。

看得出来，这混沌世界就是这样维持着平衡。

混沌之中，不断产生大大小小的气团，它们互相厮杀，彼此吞噬，不断变强变大，最终成为金色光点，成为混沌中的王者，统领一方，再接受其他气团的挑战，直到被打败，被取代。

这是秘境里独特的设置，和真的混沌不同。

如果是真的混沌，当有足够强的气团出现，混沌就会被打破，那气团会建立起新的秩序，开创一界。

周舒笑着摇头，“应该不可能，我们毕竟是外来者，会遵守一定的规则，但不可能一直遵守下去，如果我们变成了金色气团，我们自己不会动么？又有谁能阻止我们。”

“也是呢。”

采盈想了想，放心下来，只很快，又笼上了一些愁云，“周，那些金色光点很强。”

周舒神色认真，“我知道，比我们要强很多很多。”

他们现在能够轻易吞噬五色气团，但和金色光点的差距，还是不以道里计，那是真正的王者，比他们高出几百倍甚至更多，就像石头和沙粒的区别。

周舒缓缓道，“我们不是一定要在实力上超过那些金色光点，那显然做不到，因为我们已经无法再成长了，我们要做的是，带着绝对的信心和勇气，去挑战他们，未必没有胜机。”

“修仙者和天道比，也很弱小，但仍然可以冲破天道的束缚，成为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