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似有所悟，看着珠子凝声道，“在下只是借过，顺便利用灵脉恢复，并无占据此界的想法，也不会夺走你的命脉，不用担心。”

不知道天地意志能不能感知到，但姿态总是要做的。

自然得不到回应，周舒将珠子放回原处，缓步走开。

修行者的尸体已经完全陷入地底，留下一些碎裂的痕迹。

之前那修行者用法力禁锢住了灵脉，使得灵气一丝也无法外泄，现在修行者已死，灵气元气也开始大量散发出来，其中本源之气相当浓郁，看得出来，是一处八阶灵脉。

在这样的小界上，八阶灵脉已是极好的资源，很难找到更好的，周舒也不打算再找下去。

走到灵脉前，盘膝坐下，开始吸收并恢复。

道炉可以不停顿的给他提供力量，但没有灵气元气支撑，速度就会很慢，数量也不会多，也就是说，即使周舒依赖道之力远胜于元力，但灵气本源之气等等仍然是重要的资源，不可或缺。

当然，如果周舒有了足够多的弟子，凭借吸收的道之力，道炉就足够运转，完全不再需要其他东西。

“想不到你还真的赢了。”

轩辕剑一面吞吐元气，一面感慨，“他的实力比你要出不少。”

“实力不能决定一切，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周舒平静的道，“他得罪了这里的天地，等于是自寻死路，修行者进入大乘境，在自己的界可以超脱天地，甚至无视天地，但在其他界，难……自己界的天地对修行者再苛刻，那也是考验，无关生死，而在其他界，一旦得罪了，那就是十死一生……成熟的大界还好一些，不会因为些许资源就对付你，天地意志甚至都看不到你，但在这样的小界，资源就是他们发展壮大的基础，修行者胡乱撷取，踏错一步，比遇上强大的敌人还要危险得多，你想掠夺他们，他们何尝不想掠夺你呢。”

看着周舒，剑老怔了怔，“我只含糊的说过一次，你就领悟出来这么多？”

“加上这一次，两次，不少了。”

周舒缓缓道，“能有两次机会去学习教训已经很难得，如果不能悟出来道理，下一次死的就会是我。”

周舒没有去拿珠子，注意力转移到了边上的尸体上。

因为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

尸体正慢慢往地面陷入，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陷进了一小半。

这里有高阶灵脉，周围的地面早已半灵石化，坚硬无比，就算用力去砸都未必能砸出缺口，现在却变得像稀泥一样，将那修行者的尸体缓缓吞入。

委实诡异。

周舒探出一缕神识，小心的往尸体上绕去，顿时似有所悟。

尸体上环绕着一股奇异的力量，那感觉似曾相识，正是那力量拖拽着尸体往下，而周舒试着用舒之力去探测时，那力量好像有生命似的，触之即退，又像是在受人操纵。

这里绝对没有其他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舒一下有了明悟，之前那修行者动作为什么那么迟滞，为什么到了跟前才发现周舒，的确是有人在帮周舒，那个人，就是这一界的天地意志，那似曾相识的力量，就是天地本源之力。

修行者大肆破坏一界本源，甚至和天地命脉相连的灵脉也不放过，终于遭致了天地意志的反噬。

原来的五龙抱山是绝佳的聚灵之阵，但在天地意志的掌控下，也能变成杀阵，天地意志隔绝了修行者的感知，给修行者戴上了无形的枷锁，让修行者完全无法发挥出正常实力，处处负重，输给周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天地得罪不起啊。

如果那修行者没有收走看到的一切资源，断了这一界天地的发展之路，天地意志或许也不会反击，但他做了，也就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尸体已经沉下去大半了，周舒没有捞起来的意思。

或许尸体上有什么宝物，但既然已经归属于天地，周舒也不会去抢，本就该如此，得之于天地，归还于天地，而且他也不能保证，如果强占尸体，会不会遭到和那修行者一样的事情。

周舒的目光落在那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