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谢家别院,谢父的好心情就受了影响。

他见到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补给南阳侯府的聘礼怎么还堆放在库房?”

他们从豫州一路北上, 自不可能两手空空,还是押了一些婚礼上有可能会用到却又一下子无法置办的物件。到了别院,这些物件自然得放进库房里, 库房一开, 可不就瞧见了那些聘礼了吗?

其实谢家已经下过一次聘了, 不过当时是下给林蔚然的。

后来林昭然和林蔚然的身世真相被揭开, 南阳侯府要求新妇换人。

林昭然倒是想让他们将之前的聘礼抬回去,再重新置办一份聘礼来下聘。主要要膈应,她不想要林蔚然的聘礼当作自己的聘礼。

林老夫人自知理亏,自是无法强求谢家如此做,主要还是太麻烦太折腾人了,从豫州到太原府,一千多里地。

后来林昭然荣封乡君,他们谢家也不是那等不识礼数的人家,表示会再补一份合乎乡君规格的聘礼。

只是诸事繁忙,这份补的聘礼一直没送到南阳侯府。本来他们已经商议好了,补给林昭然的这份聘礼在铺床前就送过去的。

但发生了那样的事,谢夫人实在是没有心情,所以那些补的聘礼就暂时堆积在库房了。

如今听到丈夫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起这事,谢夫人堵气地道,“婚礼都要没了,还管这些聘礼呢。”

谢父一愣,“这是何意?”

说起这个,谢夫人怨气大得很,“当初南阳侯府提出让林昭然代替林蔚然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要么就维持原来的婚约,让林蔚然嫁进来,要么咱就直接退婚,两个都不要。”

南阳侯府能发生抱错一事,就说明家乱,她是真不想掺和进这事里。特别是侯府后来还提出了换人的要求,更显得狭隘。要知道他们谢家都还没抗议呢,他们南阳侯府倒怕自家血脉吃亏,急哄哄地想换人。

偏偏她家老爷还顾念着上一辈的约定。后来更是因为林昭然的乡君之位而妥协。

谢父拧眉,“扯那旧谷子陈芝麻的事儿干嘛?我问的是为何说婚礼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