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空道:“由得他去,只要寻得造化残片后,其不来碍我就是。”
銮方道:“这却不可能,之前慑于那位存在威能,此辈不敢做得此事,现在可没那么多顾虑。”
他感到不满的是,他们跟随张衍辛辛苦苦打退了那位存在,现在却反倒让曜汉这等不曾出力之辈捡了便宜去。
秉空道:“道友可是顾虑参霄等人?”
銮方道:“正是如此,曜汉等人本就胜我一筹,现在又得了这三人相助,要是再与我相争,我二人又怎斗得过此辈?”
秉空略作沉吟,道:“我等也不是没有援手,若得青圣道友相助,也不惧他。”
銮方道:“我以为,若得玄元道友相助,此辈又岂敢与我相争?便是不成,也可邀得神常道友他们过来相助。”
秉空摇头道:“此事却要舍去不少情面,现下有尘姝道友那处造化之地,我等不妨多多寻觅宝胎,这般所获好处更大,也不必与他们次次相争。”
銮方道:“宝胎是要寻,可造化残片也不能放过,否则岂非显得我等可欺?”
秉空想了一想,终是道:“也好,稍候我等一同,到几位道友处走上一回。”
与此同时,尘姝却是邀得神常、簪元等人分身到她造化之地内作客,自她去往人世中走过之后,时不时去转过一圈,每次回来后,都是以人身品茶,以调和心境,现下也是同样以自身调蕴茶水奉客。
神常品味过后,笑道:“道友心境却是比以往稳固许多了。”
尘姝称谢一声,因对抗那位存在时见得不少玄理,自己因道行之故,难以分辨清楚,便向两人请教,神常、簪元二人也是耐心作答,同时也是相互印证。
一番论道下来,尘姝不觉大有收获,她忽然想起一事,道:“妾身有一事请教,玄元道友放那参霄等人离去,会否对我这处不利?”
神常道人道:“道友可是也有意离去么?”
尘姝摇头道:“与诸位同道一起修持方才最好。”
要找寻宝胎,凭他自己一人可是不成,与众人一道,找起来却更是容易。何况即便没有了那一位存在侵吞诸有,也不见得就没人觊觎她身后这方造化之地了,还是庇托在张衍门下为好,至少不怕有人前来招惹了。
神常道人笑道:“那就无碍了,由得他们去也好,彼辈心思深重,留在界内也非是什么好事,纵然他们知晓道友所在,可往后只要搜寻宝胎时小心一些,便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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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霄道人见曜汉相邀,心中也是有些意动。
就算回去之后,他因此番功劳还回了自由身,可张衍方才击退那位存在,声威正盛不说,法力也必然因此再提升一截,他已然不可能再去打造化之地的主意了,那与其在后者门下伏低做小,那还不如换一个地界,那不定还有什么机会。
只是若要做成此事,他一个人是不成的,于是看向玄澈道人,道:“道友如何说?”
玄澈道人细想一下,下来要还是躲在布须天中,那是永无出头之日,而且他身为太冥祖师亲传弟子,那是绝不可能屈从张衍的,四域造化之地有主,他也不可能再抢夺回来,去得外间,或许也是一个选择。
他其实也存着与参霄道人一样的心思,且因为他还有太冥祖师伟力可以调用,只要条件允许,骤然发难,是的确有可能反客为主的。
现在唯一顾虑是,那处托庇之地是否当真如对方所言,可以与布须天相比较?要只是一处寻常造化之地,却还不值得他这般付出。
曜汉道人看出两人所想,笑道:“两位尽管放心,我方才所言,并无丝毫虚语,纵然外间斗战激烈,身后那处托庇之地也未曾受得丝毫波及。”
参霄道人与玄澈道人神意对言了几句,便是确定下来,道:“那好,我与壬都道友愿意随道友而去。”
玄澈道人也是点头道:“我亦同往,”说着,他抬手一礼,“到时还需道友多多照应了。”
曜汉道人客气还了一礼,道:“哪里哪里,能得两位到我那里,我与域中道友都是无任欢迎。”
在与两人交代过后,他转过身来,对张衍打个稽首,神情稍正,道:“我有一言受人请托,有几句话要对道友言说。”
张衍知他今回突然现身,当不会只是为了这几人而来,便道:“尊驾请言。”
曜汉道人道:“道友此次将那一位存在逐退,并使得神元三分,这固然是有功,可实际上仍无法阻止其侵夺诸有之势,只是使其往后延缓,这个道理道友想来不难明白。”
张衍道:“贫道也略微猜到了这一位来历,本也未曾指望能将其如何,不过我既能逐退那位存在一次,往后不见得不可再做得一次。”
曜汉道人点头道:“若是道友,确有可能做得此事,那位同道托告知道友一声,望道友就此收手,今后若真要阻止这一位,那不妨修行到此为止,不要再去追觅更上一层境界了,否则这只会令那一位更快恢复元气。”
张衍冷哂一声,道:“道友可回言于他,贫道修持与他何干,若他觉得不妥,大可亲自来寻贫道理论。”
他方才看得十分清楚,曜汉道人同样是从那处镜湖之中走出来的,其口中所言那位道友极有可能就是那无面道人,就算不是,也当与之有关。
此辈之保守他之前领教过了,其不敢去阻止那位存在,却偏要让他百般退让,说来也不过是畏强欺弱罢了。
若他也有随时倾灭此辈的能耐,此辈又何敢多言半句?
曜汉真人呵呵一笑,道:“我此行只是负责把话带到,这位道友之言,也非我之意,不过我有一言要请教道友,对于那一位存在化出的两具分身,道友又是如何思量的?”
张衍看他一眼,淡笑道:“哦?不知道友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