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管理酒桶的士兵啪地一个立正,大声回答道:“我来自河南堡,征兵前刚刚满十八岁。”
“你们那的村长和民兵主任怎么搞的?就没人了么,这么小的孩子也送出来?”安达十五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习惯性地对河南堡的基层官员们一通指责。其实这也是如今军队中普遍的现象,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们责任心都超强,对看不惯的事务经常指手画脚,而这也令政府官员们极为不满,是双方的矛盾根源之一。
“我……我家穷,家里就我、我姐和我娘三人。”年轻士兵看到安达十五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姐年前刚刚结婚,招……招的姐夫是……是一个上门的意大利人,在家里帮着种田。村长看我家实在困难,陆军征兵的时候就……就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
安达十五微微一愣,没说什么,将手里还剩不少的啤酒杯往年轻士兵手里一塞,然后说道:“打仗不是为了发财!像你这样的新兵蛋子,我一个能打五个,你们这样的冒失鬼出来连命都难保,更别说发财了。明天打仗的时候机灵点,你哪个排的?跟紧你的弟兄们,不要害怕也不要激动,自己小心点。酒你拿去喝吧,喝完把杯子给我送过来。”
“长官……”年轻士兵嗫嚅着喊了一声。
“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去给我的士兵们开思想例会呢。”安达十五皱着眉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如果明天我……我死了。能麻烦您回去后去看下我娘吗?”年轻士兵一开始有些害怕,但后来越说越流利:“我的排长是汉斯中士,但是他太凶了,我害怕他。您……”
“好,我答应你!”安达十五说道,“如果你死了,我会帮你照顾你娘亲的,放心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大有,河南堡第二生产队的。”
“我记住了,刘大有。别胡思乱想了,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安达十五挥了挥手,一边转身一边说道。
晚餐完毕,安排了值哨人员后整个宿营地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后,整支队伍又在晨曦中踏上了征途。根据事先掌握的情报,离第一个班图黑人聚居点只有不到三小时的路程了。士兵们迈着轻快的脚步,中途休息了十分钟后,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