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看到一只鸟从天而降,然后它脱下羽毛,化作女人。
“孩子,眼我走吧!”
“你是什么人?”小女孩问道。
“我是你的母亲啊!”那女人。
“母亲,母亲,真的是母亲。我怕,我怕啊!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那妖怪要吃我,它要吃我!”小女孩扑入女人的怀中。
“好了,孩子,别玩水了,该回家了。”女人安慰着她。
“母亲,我没有玩水,我在打妖怪。”小女孩鼓起脸,认真的说道,还挥了挥手中的小竹竿。
似乎在表示自己正在做正事,不是在玩耍。
“好,好,打妖怪,打的好,可也得回家睡觉去吧,母亲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呢。”女人笑着说道不急不躁;“快跟母亲走吧。”
“不,我就要在这里打妖怪,不打死妖怪我不回家睡觉,而且我也不困。”小女孩说道,似乎很执着。
女人这个时候走下了湖水,沈石剑丸在手,拦下她道:“你,是什么?”
那女子对沈石一拜道:“夜飞昼藏,盖鬼神类。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女人。一名天帝少女,一名夜行游女,一名钩星,一名隐飞。妾为夏姑鸟。”
“那她……”
“她确实是妾的女儿。这儿本是妾的家,一日,在下夫君偶来村中,见田中有六七女人,不知是鸟,匍匐往,先得其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诸鸟各去就毛衣,衣之飞去。一鸟独不得去,夫君取以为妇。”
她的话,沈石信了。这本就是个种族大融合的时代。啪狐狸,啪蛇,都可以接受,啪鸟罢了,为什么接受不了。
女人绕过沈石,牵着女儿的手道;“那母亲陪你打妖怪怎么样?母亲打妖怪可是很厉害的。”
“好啊,好啊。”小女孩高兴的鼓起了手。“打死它,打死它,让它再吃人!”
小咕噜见沈石走了出去,忠心耿耿的保护在旁边。哪怕是没有吃到鱼,它也不恼。其忠心可见一斑。
当然,也是它刚刚吞了颗龙珠。以它那幼小的身子,这颗珠子已经让它很饱很饱了。吃黑鱼只不过是为了口味。什么时候都可以。毕竟黑鱼的品质可比龙珠差远了。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沈石挥了挥手示意道。
沈石看的出来,小咕噜没有消化龙珠。不是它不想,而是它太小了,没有那能力。
消化不了,吐出来吗?吐出来之后呢?他还没有想好。如果小咕噜可以直接就这么消化了,他也不用去想了。
小咕噜点了点头,趴在了地上,努力消化起龙珠来。
随便走着,路过那还在燃烧的烧鱼之火。不远处便是湖边那还插着的招魂幡,祭品等等。只不过享受祭品的鬼与鱼已经不再存在了。
只有湖面的清风不断吹来,摇曳着那插在地上的招魂幡。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打妖怪,大妖怪,打死你这坏妖怪。”
一个四岁的女孩,踩在湖边的湖水之中,拿着一根纤细的竹竿,还在拍打着湖面,那苍白的小脸充满严肃和认真,和那风一吹都能倒的小身板格格不入。
她,竟然还没有离开。
“小妹妹,妖怪已经被打死了,湖里没有妖怪了。”
沈石走了过去,但却有不敢靠的太近。说着明知不是真的谎话,又如何面对她的童真。
小女孩的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转了过来,看着沈石:“你胡说,妖怪明明还在湖里,我昨天都看到它了。”
“昨天妖怪还在,但是今天妖怪却已经死了,你看那里,妖怪的尸体已经被烧毁了。”
沈石不知道这是不是小女孩的死亡回放。如果是,他要尽量说服她。留在这儿,不好。而死亡回放是一条漫长而又坎坷的路。乍看下去,它似乎没有终点,当事人也记不住什么。但是生命是特殊的,一层不变的回放,却也并非是一层不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想忘记却不能忘记,执着一念,只会把心引入无边的黑暗。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知道它没死,你骗我,我就要在这里打妖怪,只要我把妖怪打死了,就不会有其他人被妖怪吃掉了。”
说完,这个小女孩又执着的拿起了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