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甲将领看着萧隐那副任人教训,犹如学堂犯错孩童一般的样子便暗自耻笑一声:“毛还没长全,就敢来这,终究还是太嫩了!有虎符又怎样,在这儿,还轮不到天子来管!”
想到这里,这银甲将领看着萧隐说道:“行了,走吧,看在陛下的份上,今日之事想必元帅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擅闯中军大帐,贻误军机的罪,也就算了。”
说着,这银甲将领一抬手,就准备将萧隐推出帐外。
岂料,方一接触萧隐的身体,这银甲将领便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寒气从萧隐身上冒出,犹如一条冰凉的毒蛇一般钻入体内。
这银甲将领直感觉自己摸到的不是活人的肌肤,而是一个巨大的冰块,登时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猛地抽回手臂,脱口而出道:“这么冷?!你是死人么?”
话音未落,这银甲将领便突然发现萧隐的双瞳之中突然冒出了一头狰狞的恶鬼虚影,四肢箕张,面相凶恶,宛如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这银甲将领大吃一惊,然而与此同时,便听见一声惊呼:“赵将军小心!”
这银甲将领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在提醒自己,便感到脖颈微微一凉,好像有个虫子在脖颈处飞快地爬了过去,然后还有点痒。
这银甲将领一怔,下意识地一低头,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然而,一道血线突然从这银甲将领脖颈处浮现而出。
紧接着。
嗤!
一大蓬鲜血沿着血线从其脖颈处爆射而出。
可怜这赵姓将领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两眼一黑,尸体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微微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大帐之内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看向帅案后的太叔圣。
甚至连太叔定一此刻也面现一丝复杂之色地看着一旁自己的祖父。
只见此刻的太叔圣,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帐下的萧隐以及其手中的天子虎符。
就这样,萧隐和太叔圣二人四目相对,且都异常平静,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寂静的无声的大帐,此刻的气氛有些凝重,又有些令人忐忑,甚至还有一丝紧张,简直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有数名将官的额头不知不觉中已然开始泛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终于,太叔圣淡淡一笑道:“果然是天子虎符,难怪萧公子有如此胆气,敢在三军大帐之中发号施令。”
萧隐道:“不敢,萧隐不过一介殓师,未曾读过一卷兵书,更不识战阵之道,沙场大事绝不敢界越。只是,在下实在有不得已之苦衷,不得不如此。”
“哦?苦衷?”
太叔圣饶有兴趣道:“可否相告?本帅帐下不敢说藏龙卧虎,得力之人还是有几个的,萧公子说出来的话,也许本帅可以相助一二。”
萧隐摇头道:“多谢元帅美意,此乃萧隐个人私事,不敢劳烦。”
未等太叔圣回应,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强行打断道:“既是私事,为何要干涉我大军行止!”
众人一惊。
赫然发现正是太叔定一正面色冷然地看向萧隐。
太叔定一目光一闪地冷冷说道:“你既手持天子虎符,便当知晓三军调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道命令都会影响万千将士的生死,你如今却以个人私事为由,来擅自干涉我三军调动,莫非是要将我等三军将士视为儿戏!”
说至最后,太叔定一语调也拔高了几分,一丝森然之意开始在帐内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