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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益州见到墨轩之后,鲁子敬的心中已是有了定夺,于是在快马加鞭地回到了长安后,鲁子敬去到天刀玄卫府上走了一遭,找来下属询问了一番近况,在确认近日并无大事之后,其心中稍安了几分,这又叮咛了下属一番,便再次径直地去到了长安城外的那一处尼姑庵前…
这一处小小的尼姑庵,比不上静慈斋在益州白灵山的山门宏伟,但在这三年的时日内,鲁子敬已是来了此地不下百次,却是一次次地望门兴叹,最后只能无功而返,便是连铁面女子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若非自己的下属确实已是打听到了铁面女子就是在此处出家,鲁子敬甚至都要怀疑铁面女子究竟是不是藏在这间尼姑庵内。
再次走过眼前这熟悉的小路,来到尼姑庵门前,待得稍理了一番思绪之后,终是缓步上前,然后轻轻地敲响了大门,似这般大的动静,已是足够让尼姑庵内的静慈斋弟子听到动静,然后来此处开门见客。
不长不短地将大门敲响了三下,鲁子敬旋即身姿笔挺地立在门前,不久之后就听到一声“吱呀”地轻响,尼姑庵的大门被人从里边打开,随后就走出了一位身着素衣的静慈斋弟子,其年纪看起来倒是不大,兴许只有十余岁的样子,只是在见到站在门外等候的鲁子敬之后,其心里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三年的时日内,鲁子敬不曾见到铁面女子半面,却是将此间尼姑庵的其他静慈斋弟子都见了个遍。眼下看着鲁子敬只身一人立在大门之前,这名尼姑庵弟子自然也是将鲁子敬给认了出来,其眼眸当中闪过一丝厌烦之色,却是只能无奈地与鲁子敬行礼说道:“阿弥陀佛,小尼无尘,见过这位施主…”
见状,鲁子敬也是连忙抱拳还了一礼,两眼却是跳过了无尘的身影,直朝着尼姑庵里边望去,似是想要见到自己百求不得一见的那人。
似是察觉到了鲁子敬的意图,无尘急忙一闪身形,正巧挡在了鲁子敬的身前,即便以她的身高,并不能将鲁子敬的视线完全地挡住,但还是让鲁子敬瞧得一愣,这又听着无尘说道:“这位施主,此处乃是佛门静修之地,还请这位施主不要随意乱看的好,否则要是触怒了神佛,无尘的罪过可就大了!”
虽是静慈斋的弟子,拜入静慈斋门下已有多年时日,可毕竟年龄不大,无尘说出这话,听起来或许有些将人得罪之嫌,但终究还是和鲁子敬提了一个醒,也让鲁子敬闻言之后自知失礼,这才不得不面带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咳咳…”
故意轻咳了两声试图化解着尴尬,鲁子敬偏了偏首、正了正身形,这又向着无尘施然一礼,才说道:“天刀玄卫鲁子敬,见过无尘师太,还请无尘师太去庵内与无言通报一声,就说鲁子敬在此求见,望无言能现身一叙…”
以无尘现今的年纪,可是当不起“师太”两字的称呼,她听着鲁子敬这般叫着自己,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慌乱之色,开始变得不知所措,更是有几分拘谨,又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似是想要让鲁子敬收回他所说的话。可为了能够见到铁面女子一面,鲁子敬已是决定豁出去了,虽然还做不出硬闯尼姑庵这种事来,但不过只是对人换一种称呼而已,在鲁子敬看来并非什么难事,他当然是能叫得出口的。
“施主可不要张嘴乱叫,小尼只是静慈斋的一个小小弟子,可是万万当不起这‘师太’二字的!”
急忙摆手与鲁子敬道了一声,也不管鲁子敬同不同意,反正无尘是不打算再让鲁子敬这般称呼自己,也不等鲁子敬张口说话,这又连声说道:“至于无言师姐那里,无尘奉劝施主还是打消了这个心思的好,无言师姐已是下定决心此生不会再见施主一面,施主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说完,心知与鲁子敬多说无益,或许对方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劝诫,无尘就此不打算再理会鲁子敬,这就要将庙门给关上。
但看着无尘竟要关门谢客,鲁子敬当然不会答应,上前一步将大门给抵住地同时,便想要将身子给挤进去,嘴上还不忘大声地呼道:“师太且慢、且慢!我真是只是想见她一面,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还请师太一定为我通报一声,就说我在门外等她!”
“施主,都说无言师姐都说不想再见你,自然是有无言师姐的原因,施主又何必苦苦执着呢?”
拼命地抵住大门,甚至将身子都靠在了门上,唯恐鲁子敬会从门缝当中挤进来,那无尘嘴上喊着,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将大门给关上,但她一个柔弱女子,即便拜入静慈斋后有习武傍身,可在力气上又如何敌得过鲁子敬这么一个男子?
可听得无尘这话传来,也不知究竟何处说中了鲁子敬的内心,竟是让鲁子敬整个人怔在原地不动,手上也忘了继续使力,竟是还真让无尘将大门给关上。
“砰!”
大门合上,传来一声沉闷,又响起一道落栓的声响,随后便再无动静传来。可鲁子敬就这般呆立在门外,仿佛对此充耳不闻一般,上百次前来,却连这处尼姑庵的大门都无法迈进,他只是定定地在立在门前不动,心里则是在回想着方才无尘所说的那一句话…
“也是…”
半晌之后,终是听得鲁子敬低语了一声,面上露出一阵愁容苦笑,说道:“她不愿再见我,自是有着她的原因,我又何必苦苦执着而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