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阿史那献的精明

盛唐高歌 炮兵 3328 字 9个月前

“三弟,他们回去了。”库罗小声地说。

郑鹏摆摆手说:“算了,眼不见为净,由他去吧。”

本想烤好后,给阿史那献送点过去,二人可以借机破冰,郑鹏把铁板烧的绝权也拿出来,可阿史那献根本就没给机会。

也不知阿史那献是不是看不惯郑鹏在军营中烧烤的问题,可他对郑鹏没有管理权,于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郭子仪有些感叹地说:“这个阿史那献,原则性极强,看似有些不近人情,实则这是他聪明的地方,难怪他能镇守北庭。”

唐朝对西域统而不治,并不代表大唐放弃西域,相反,朝廷通过挑拨、扶植、打压等多种手段,维护西域保持原状,不可能让一家独大,安禄可汗和阿史那献是大唐精心扶植的代言人,两者相互牵制,站在大唐的角度,绝不希望现两股势力走得太近。

阿史那献故意疏远与安禄可汗走得“近”,那是变相向大唐表忠心。

郑鹏也想到这点,也就没作多纠缠,突然开口问道:“军中不是禁酒吗?阿史那献作为北路的主将,怎么公然喝酒?”

行军打仗,一个疏忽可能导致不可估量的损失,为了防止将士贪杯误事,军营有很完善的禁酒令,阿史那献公然挑衅?

郭子仪解释道:“军中是有禁酒令,不过西域这里例处,很多将士冲锋前都喜欢喝上一口,这样会让他们更加勇猛,阿史那献不算违反军令。”

这算是少数民族的特权,像一千多年后,少数民族还有不少特权。

往更深的地方想,政策也付合大唐的政策:管理地方时,统而不治;管理军队时,约而不束,那天双方反目,一松纪律相对松散的军队,肯定比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更好对付。

郑鹏一边想,一边把烤好的一大把羊肉串递过去:“好了,别光顾着说话,吃东西,羊肉串刚烤好时最好吃,来,吃。”

营地最外围很热闹,敌人分多批不断袭扰,外围的士兵有条不紊地防卫、反击,丝毫不乱,外面弄得热闹,郑鹏一行也吃得尽兴。

不得不说,在千军万马中,可以公然烧烤吃东西,这是一个很不错体验。

第二天的统计结果一出,郑鹏有点目瞪口呆:足足折腾了一晚,大唐方面死亡三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从马上摔下被自己人的马踩死,重伤五个,轻伤三十一人,来犯的是胡禄居部落,死亡十七人,伤多少无法统计。

足足折腾了一晚,马蹄声彻夜未停,刀剑相撞声、喊杀声、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特别是追击时,漫山遍地都是火把,可伤亡还地真不高。

胡禄居部落的骚扰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各种扰乱、袭击就一直没停过,一路上都是围绕着的防卫、反击的节奏,面对敌人的骚扰,阿史那献开始发挥他的军事才能,怎么轮值、怎么防卫、怎么反击、怎么安置伤员等,在他的灵活调度下,前来袭扰的敌人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郑鹏是监军,不用上战场,阿史那献也不准郑鹏接近战场,都是远远看着双方厮杀,不过这些袭击和厮杀的规模都很小,敌人常常是一触即走,唐军在追击时也很小心,怕不小心就被对手埋伏,追一会儿就回队伍。

敌人好像知道唐军这个顾忌,每次被驱赶后不久,很快又追上来,就像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样让人感到恶心。

随军的第一天,郑鹏就想着怎么遭遇敌人,可一路都很顺利,别说打仗,就是找个人都困难。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就在大军离开康居都督府的第三天晚上,熟睡的郑鹏被一阵马啼声和喊杀声惊醒,张眼一看,帐蓬外一片火光。

“发生什么事?”郑鹏一个激灵站起来,连忙问道。

“少爷”阿军马上应道:“敌人夜袭,两方正在交战中。”

说话间,阿军把郑鹏的铠甲拿来,一套软甲一套硬甲,软甲是犀牛皮作的皮甲,而硬甲是精铁打造的细鳞甲,从头包装到脚,算是一个双保险。

不夸张地说,穿上这两套铠甲,就是射几箭、砍几刀都没事。

有好处也有坏处,即使是特别制订,二件甲加起来超过五十斤,要不是郑鹏这二年跟阿军练武健身,估计都穿不起,现在就是穿得起,走起路来也不方便,还好,不用亲自上战场。

安全很重要,穿着这么重的铠甲,郑鹏把它看成是一种锻练。

“来了多少人?”郑鹏一边穿一边问道。

“黑暗中看得不真切,不过听马蹄声,人数不多,应是袭扰。”

战争除了战场上真刀真枪较量,还包括各种攻心、骚扰、断后路、烧粮草、策反、伏击等手段,现在快到拨汗那,无论怎么样,对方也该出手了。

郑鹏点点头,走出营帐,一出营帐,看到漫天遍地的火把,很多将士拿着火把在等候着命令。

二万余人的营地,阿史那献的中军帐蓬置在一个高地上,以中军帐蓬为中心,呈圈状散开,密密麻麻扎了一大片,敌人要想接近阿史那献,至少要连破三道防线才有机会,一来保护主帅的安全,免得遭到敌人袭击,二来居高望远,也方便阿史那献指挥调度。

只是四处打量了一下,郑鹏心里就得出四个字:训练有素。

一个帐蓬住一伙人,当警报响起时,每个帐蓬边站着一个拿着火把的士兵,不用说,他们的职务是保护营地的安全,免得有人趁着黑夜摸进营房,二来也可以观察军情,有突然事件或上面有军令下达时,也可以第一时间唤醒同伙的战友。

三层防御,里面二层只是点亮火把待命,其它人安然酣睡,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看看外围,黑夜中马蹄声、呼叫声、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然后是手持火把的士兵一会儿聚,一会儿散,看起来很有意思。

阿史那献坐镇的中军大帐没出现慌乱,作为定远道行军大总管、北路主帅的阿史那献,出现敌情后不慌不忙,把酒桌搬到高处,一边倒酒独酌,一边看着下面的情况。

要不是知道他是北路的主帅,都把他当成一个有浪漫情怀的文人雅士。

郑鹏瞄了阿史那献一眼,然后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这个家伙,明明看到自己出来,硬是装着没看见,还是一个坐着,自斟自饮。

真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