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发大了。
二人太久没见面,利用话筒传音,一直聊天三更天,约定明晚继续聊,这才依依不舍地停上聊天。
长安,胜业坊,崔府。
崔源躺在逍遥椅上,打了一个呵欠,然后闭目养神。
管家仁安知道禀报的时候来了,忙走上前,小声地禀报:“郎君,博陵有信。”
“谁寄的?”
“二管家。”
“看看说些什么。”
仁安应了一声,打开信封拿出信,快速看了一遍,很快说道:“郎君,郑公子已到博陵着手建桥,委托二管家替他收集大量的木材和生铁。”
听到是造桥的事,崔源来了兴趣,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说详细点。”
“郑公子已经选定了建桥的地点,他拒绝管家为他选定的王家湾和虎跳石二个最佳建桥点,把桥的地址放在官道边上,说要与官道无疑连接。”
崔源轻抚着胡须回忙说:“那有二十五丈多,河床多淤泥,这不是弃易取难吗?”
“二管家在信中说,他有劝过郑公子,只是郑公子一意孤行,还说难得给博陵崔氏送一份礼物,这份礼物不能打扣折。”
“想不出,他还这么有骨气,现在他在干什么?”
仁安恭恭敬敬地说:“回郎君的话,二管家说郑公子一边炼铁,一边在岸边大搭棚架,对了,他还跟几间铁匠铺订了锁江索。”
搭棚架,订锁江索?看样子是要大干一场啊。
崔源想了想,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不紧不慢地说:“让崔二尽可能配合他,老夫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一个什么样子,对了,信中重申一点,别让姝儿跟那混小子见面。”
“知道了,郎君。”
博陵的夜,是宁静的夜,跟长安相比,这里少了几分喧嚣,却多了二分宁静。
夜色有点深了,崔府的绣楼还亮着灯,绿姝对着烛火做着针线。
“哎哟”绿姝突然惊叫一声。
一旁的红雀马上走过来,担心地问道:“小姐,怎么啦,没事吧?”
绿姝把指头放在嘴里吮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不小心刺到手了。”
红雀拉过绿姝葱白的小手看了一下,发现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调侃地说:“好像某人来博陵后,小姐的心思就不在这里了。”
博陵不大,郑鹏到博陵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去,绿姝在吃晚饭时听到这个消息后,那时就心不在焉,吃完饭做针线,人在绣花,可心思早就不知飞到哪里,被针刺到手指也就不奇怪了。
“红姐,说什么呢,谁心思不在这里。”绿姝俏脸一红,有些娇羞地说。
就在红雀想再调侃绿姝几句时,面色一凛,伸手一抄,快如闪电把绿姝搂在怀里,先是挡在绿姝面前,然后身形的一闪,把绿姝带到墙角,嘴里叫道:“有暗器,小心。”
经过无数次残酷的训练,红雀对四周环境保持警惕的状态,耳中突然捕捉到有尖器破空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护在绿姝面前。
这是崔源把红雀留在绿姝身边的原因。
安置好绿姝,红雀正想叫人,突然看到袭击的“暗器”后,楞了一下,很快,刚刚一直悬着的心放下,只是犹豫一下,很快装作没事地说:“小姐,奴婢回去整理房间,估计要整理很久,要是有什么吩咐,大叫一声就行。”
哪里是什么暗器,就是一块小石头,小石头身上系着一根纱钱,还一动一动的,明显在有人在拉扯。
有了上次的经验,红雀哪里不明白是什么回事,主动成全这对情感路上多波折的小情侣。
以前崔源跟郑鹏的关系那么僵,红雀还能做到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现在两人都订了亲,就等着过门,红雀自然更加识趣。
“好,谢谢红姐。”绿姝说话的时候,喜上眉梢,嘴角微微向上微。
都掩饰不住内心的笑意。
看到红雀出去,隐隐还听到她吩咐婢女不要打扰自己,绿姝一个箭步冲到梳妆柜前,从抽屉里拉出一个小竹筒,熟练地系上纱线,轻轻拉了二下,放到耳边,很快,话筒传来郑鹏熟悉的声音:“是姝儿吗?”
听到郑鹏声音的一瞬间,绿姝的眼圈都红了,强忍心中的激动,轻轻拉了一下手中的纱线,柔声地说:“少爷,我是绿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