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点点头,看着阿军,突然有点犯愁起来:答应过郑福,给阿军和小香脱去奴籍,现在还没行动,说是没时间,还不如说舍不得放他走。
身手这么好、忠诚度这么高的人,真不好找,安全方面,就是靠他了。
郑鹏看看紧紧握着刀鞘退到一旁的阿军,再看看绿姝,脑中灵光一闪:脱籍可以,到时脱去奴籍,打入贱籍,算是终身雇佣他,至于成家立室,绿姝不是带了一百奴婢来吗,这些奴婢一个个眉清目秀,让阿军挑一个,替她脱去奴籍,做一个普通的妇人,给阿军留个后。
对,就是这样。
把刀给阿军后,郑福已经计出结果,兰朵后来居上,挑的礼品价值最高,然后是郑鹏、绿姝,红雀垫后,成为最后的输家。
当然,输家不止一个,郑鹏也中了兰朵的计,回到长安得给她特别订制一辆新的脚踏车。
就是办了也值,一想到自己能弄到一个镔铁宝刀,郑鹏心里就乐。
挑完礼盒,饭菜已备好,众人先去吃饭。
吃完饭,几个女的一起去打牌消磨时间,郑鹏一个人躺在逍遥椅里消食。
刚合上眼,就听到郑福在耳边小声地说:“少爷,少爷。”
“有什么事,说吧。”郑鹏眼皮也不抬,开口应道。
郑福左右看一下,然后小声地说:“这些是用不上的东西,请少爷过目,老奴准备把它们卖了,换钱补贴家用,对了,少爷最好和夫人说一声,她带来的那些人,我们这边就不负责他们的开销,原因夫人从博陵带来的嫁妆,郑家也没受益。”
“又是卖东西,又是赶人”郑鹏睁大眼睛,一脸疑惑地说:“郑福,我们现在很缺钱吗?”
把用不上的东西换成钱,变废变宝,这个无可厚非,跟来的那些仆人是绿姝的人,这才几天就说不负责他们的花销,好像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至于吗?
“缺钱,很缺钱”郑福苦笑地说:“少爷,现在帐面者抹不平,外面还欠了不少食材的费用,虽说人家没追,但这钱也不能拖啊。”
“什么,帐房没钱了,还要欠别人的钱?”郑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郑福一脸委屈地说:“少爷,帐面有钱,那是成亲前的事,那时的确是粮满仓钱满箱,可兼顾元城郑氏后,开销一下子大了起来,建桥那里花钱如流水,算了一下,不算人工,各种花费加起来超过十万贯,此外,彩礼的开销、迎亲团的花费、还有成亲大摆宴席,特别是三天流水席,一天就要几千贯的花销,再扣去杂七杂八的,金山银海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是郑鹏脑中出现的一个想法。
半成分子看似不多,问题是三宝号的体量大,半成分子一年也能分好几千贯,三宝号要人脉有人脉、要钱有钱,开始调整策略,不断扩大规模,像农具、家具也开始涉猎,分红只会越来越多。
平时兰朵把这半成份子看得像命根子一样重要,现在竟然舍得拿出来当是赌注?
看她一脸不服的样子,好像是赌红了眼的赌徒,不过像她这么精明的人,会犯这种错误?
郑鹏正想说话,只听崔二突然失声地叫道:“天啊,这,这是镔铁宝刀?”
什么,镔铁宝刀?
郑鹏和红雀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崔二举着那柄横刀放在眼前,对着阳光鉴定,一脸激动的样子。
“我去看看。”郑鹏边说边往崔二哪边跑。
绿姝一看郑鹏走了,叫了一声“夫君,等等我”便追了上去,她一走,红雀也快步跟上。
刚刚还是四个人一起坐着,转眼间只剩下兰朵一个人。
“讨厌,这个郑鹏,就是命好。”兰朵有些郁闷地跺跺脚。
还差一点点,郑鹏就上勾了,就是崔二叫那么一声,把郑鹏叫走,这叫什么,快要煮熟的鸭子飞了,兰朵别提多郁闷。
那一句“镔铁宝刀”一出,兰朵就知让郑鹏增加赌注的事不用想了。
郑鹏冲过去,一脸惊讶地说:“崔管家,这把真是镔铁宝刀?”
“姑爷,老奴也就见过一次,感觉这刃口很相似,不是很肯定,不过不要紧,试一试就知道了。”
崔二先让围观的人走开,用双手握刀柄,对准一个台角,用力一挥,众人只看到寒光一闪,好像听到“嗖”的一声,那块桌角应声掉落。
轻松得好像在切一块豆腐。
“好锋利。”红雀摸着台角平整光滑的切口,惊讶地说。
郑鹏从崔二手里拿过这把横刀,只是刀柄处镶了一大颗红宝石,刀身狭直、小镡,长柄,刀刃处闪着寒光,从以上特征来说,是大唐横刀的制式,看起来有如一泓秋水,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阿军,拿你的剑来。”郑鹏吩咐道。
一声令下,阿军毫不犹豫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剑,交给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