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雷散去,当遮天的乌云被阳光透出,当温暖的微风轻轻拂面之时,看看昆仑山,瞧瞧望月峰,再瞅瞅满山的欢声笑语,道萍儿忽然发现,这样的昆仑挺好的。
再见慕容云烟时,两人对视而笑,那一刻的释然,现在想来,仍然不免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
所以她心甘情愿的为了昆仑,去了近海走上一遭,如今又甘冒其险的前往天沐城,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渡劫以后的心境变化。
可是他呢?
道萍儿不愿这么想,也就不想念起那个人,但是再一见到时,天宫之行的种种又历历在目。
叹息着,咬着唇,单手握紧,又将剩在手里茶杯的碎片,捻成了粉末,自己的徒弟,那个把她当做亲人一样对待的她。
还是叹息,还是闭上了眼,手里的茶杯沫子就此落了一地,道萍儿烦躁的将那蜡烛也震碎了数断,忽然大叫了一声:“烦死啦!”
半月之后,昆仑的战舟,在靠近天沐城的一处山脉停了下来,李小意站在船头,看向那连绵起伏的山脉,道萍儿也在他的身边道:“这忘忧宗的修士怎么还不来?”
李小意用手拍了拍战舟的栏杆笑道:“因为他们没有道景师兄那样的人。”
道萍儿也笑,话说昆仑的四峰首座,除了已经死了的道临,都是怪人。
先不说她自己,就说道钧真人同是天宫一行,她成功的突破到了劫法之境,道钧却没有那样的运气。
可他却喜欢做事,无论是大事小事,就是芝麻大的事情,他也不闲麻烦。
再说道景师兄,和道钧真人一样无心眷恋权势,只喜欢炼制法宝,研究法阵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新晋的首座真人道觑,现在一心想着修为上的事情,而她自己呢?
偷瞧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道萍儿忽然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李小意不知所以的一挑眉,这女人是杂了?
天沐城的大战如何,昆仑人并不知道,大家坐在昆仑自制的飞行龙舟上,除了偶尔的交流以外,大多数时间都在打坐调息。
李小意自己呆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口吐灰光,不断的祭炼着那枚避灵符。
这玩意得来不易,能换自己一条命,在这个世界上,李小意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加精贵。
但是要让避灵符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神奇,还得将其祭炼的圆满才行。
另一方面,腰间的碧玉葫芦他可是要再次祭炼一番,就因为那几率太阳精炎,乃是三足金乌的本命火,又叫金乌火。
若是能够融合到无极真火里,碧玉葫芦必然能够再提升一个等级。
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那名蒙面女修的金乌法相,想到这里,李小意将避灵符收起并贴身佩戴的同时,一拍腰间的碧玉葫芦,滴溜溜的一转便越至于眼前。
李小意尽量将自己的呼吸放的平稳,随手打出几道禁制结界,虚灵鼎于体内转动之时,张口喷出一道灰光,将碧玉葫芦包裹在内。
而在其激发法宝的瞬间,一声啼鸣声响,金光璀璨里,一头飞鸟振翅欲飞,却被灰光紧紧的束缚住,哪都去不得。
李小意目视着那尊金乌法相,眼中的精光闪烁,这玩意又是蒙面女修一身的精气神所化,灵性十足,看向李小意的目光,即恐怖又是愤怒。
嘴角一咧,李小意就像一头饥饿的狼,连同碧玉葫芦一起,将金乌法相一口全部吞入到了肚子里,这才志得意满的开始形练功法,将二者开始炼化到一起……
而在整艘龙舟最大的舱室内,陈月玲正在给道萍儿斟茶。
看向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道萍儿的眼里没有慈祥和温暖,居然是一片可怕的冰寒。
不过陈月玲正在低头倒茶,并没有看见道萍儿的脸色,而当她抬起头来时,后者早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师傅,喝茶。”陈月玲温声细语的说道。
道萍儿“嗯”了一声,抬手接过茶杯,再看身旁的弟子道:“你跟道吟师弟,有实无名,也不能老是这样,我看就由为师出面,把这双休道侣的名头做实了。”
陈月玲连忙阻止道:“不用,师傅,我和道吟师叔之间的事情,于法理不合,只要能看见他,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