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主则是大大方方地走到桶边,伸手进去把头陀的头脸托了出来,却对梁红玉不满道:
“红玉你这样可不行,国事军情重于泰山,你却只想着保护你的完璧之身,这样怎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不就是男人的身子么,看一眼能死啊?”
“公主殿下教训的是,红玉知错了。”梁红玉咬了咬牙,涨红着脸走到了浴桶旁边,看了桶中的男人一眼,又立马闭上了眼睛。
公主再次教训:“你这样可不行!多看几眼怕什么?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陪他睡了又能如何?刚才如果换做我是你,他要睡觉就陪他嘛!收了他做你的裙下之臣,今后大宋朝中岂不是又多了一根钉子?”
梁红玉连忙睁开眼睛,应了声是,便硬着头皮去看桶中的男人,心说你们西夏女人不讲究三贞五烈,我们大宋女人可不行。
“啧啧,这狄烈生得真俊,若不是如此草包贪淫,我都想要嫁给他了。”公主伸手拂开了白胜湿漉漉的长发去试他鼻端的呼吸,却拂出来一张英俊无比的面孔。
梁红玉疑惑道:“他可是狄天使的孙子,跟咱们夏国仇深似海,就算他再如何优秀,你也不能嫁给他吧?”
公主道:“为何不能嫁?嫁过去说服他一起造反,夺了大宋的江山,岂不是实现咱们开国皇帝的梦想了?只可惜这男人胸无大志,配不上本公主下嫁于他。”
梁红玉默然不语,心中却对公主的话语不以为然。
只有草包淫邪的狄烈才会放弃国仇家恨娶你为妻,若是这狄烈不草包也不贪淫,而是一个有着鸿鹄之志的奇男子,那么他会不会娶你且先不说,只说你能说服他造反才怪!
说话间公主已经把白胜的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除了一些黄金银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就拿了那串顶骨做成的念珠仔细端详,自语道:“我怎么感觉这念珠跟松巴神僧的念珠很相像呢?看不出来,这狄烈还是佛教徒,他们大宋不都是信道的么?”
白胜闭着眼睛坐在浴桶里暗自庆幸,幸亏临来之前把那些伪造的密旨都交给了扈三娘保管,不然被这公主一搜还不立马露馅?
不多时,梁红玉从中换好了热水,走出门来说道:“狄大哥,你可以洗了。”
白胜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洗个澡也这么麻烦,你这待客之道真的不行……”
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室内,将身后的龙雀神刀和虬龙弓摘下放在浴桶旁边,脱了衣服就钻进了浴桶。
洗澡固然是名目,但是他也的确需要搞一搞个人卫生了,毕竟这一路都是仆仆风尘。
反过来说,若是他进来查看一圈不洗澡再出去,则必然会引起梁红玉的疑心。
水温很合适,稍稍有些烫,去污的同时又能解乏,正泡的舒畅时,只听外面赵楷说道:“狄馆主,你在这里洗澡,本王就不奉陪了,我会在延安府衙休息。”
白胜闻言略一思索,就回道:“也成,不过要注意安全……”随即提高声音冲着院门口外喊道:“樊哥项哥李哥蒋哥,你们负责保护郓王的安全,跟他一起回去。”
樊瑞等人并没有像那些官员一样去寻欢作乐,而是守护在梁红玉的独院外面,此时听见白胜吩咐,立时应了一声,陪同赵楷离去。
赵楷知道白胜是担心自己揭穿他的老底,所以派人监视,却也不加点破,既然看不出他有谋取延州里通外国之意,又何必跟他反目?
至于他意欲嫖宿梁红玉,且随他去,懒得理这种烂事。有这工夫,还不如找种师道去商量商量如何组建一支轻骑劲旅,等到童贯的大军到了环州就对西夏发动总攻。
看见守在门口的几名武者跟着赵楷走了,室内梁红玉却是心头一喜,心说既然你一个人在此就好办了,想到这里,便也快步出门,绕到北屋的后墙下,一个纵身就越过了一丈高的墙头。
轻飘飘落在地上,却看见一个女子正在窗户外面往里窥视,就轻手轻脚地接近过去,正准备提醒那女子小心时,女子已经说话了:“你不必这么轻手轻脚的,他已经听不见了。”
梁红玉脸上一红,说道:“没想到公主殿下武功如此高绝,超出了属下的想象。”
那女子回身笑道:“只不过是悲酥清风加上隔空点穴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