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胜使出来的这招压肩狗背却的的确确是正宗的打狗棒法无疑,别人无法确认,马志敏如何看不出真假?
他身在局中,感触最深,只觉得白胜这招压肩狗背比他使的还好!
这怎么可能?
包括马志敏在内的人们理解不了,是因为没有人知道白胜练的是万象神功,即便是见闻广博跨越了年代的灵兴禅师也不知道。
因为这门功夫一向是李碧云的师门秘传,且从李碧云开始就没有人真正练成过。
就连李碧云这个当师父的都不知道白胜练成了真正的万象神功。
万象神功可以模仿宇宙万物,故而称为万象,若是单论模仿这一项功能,小无相功跟万象神功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说小无相功模仿不了的打狗棒法,白胜却是拿过来就能使,既然马志敏已经给他做过了示范。
“打狗喽!”白胜这招压肩狗背使出来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刚才他被绿竹杖追着打,他不憋屈么?他不郁闷么?他比马志敏更郁闷!
白胜觉得马志敏使这打狗棒法打他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所以他也要使打狗棒法打回去,看看到底谁才是狗!
在势大力沉的铜棍之下,马志敏已经变成了一条狗,至少他的心理状态已经沦为了惶惶然恢恢然的一条落水狗。
既受了内伤,又想不通白胜为何会使打狗棒法,这两样加起来就是一个成语,叫做身心俱疲。
但是再怎么身心俱疲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吧?只听风声就能判断出这铜棍的分量好沉,若是给他砸中了,绝对会变成肉糜肉饼。
所以他很没信心的应了一招“群狗争食”。
这招群狗争食乃是引字诀里的一招,他的用意是将白胜的铜棍引到圈外,视情况决定反攻或是退却。
如此一来这场战斗就产生了新的悬念,打狗棒法攻则无孔不入,防则无懈可击,但是打狗棒法对打狗棒法又该如何?
这就应了那句“自相矛盾”的成语了,进攻型的打狗棒法就是最利的矛,防御型的打狗棒法就是最坚固的盾,两边都是天下至高等级的武功,谁能打得过谁?
面对白胜的怪异行为,李若兰和松巴是明白怎么回事的。因为松巴曾经听取过巴悉京铭的汇报,知道统万城里发生的事情,而李若兰则是亲身感受过白胜的隔物传功,虽然当时白胜的手里并没有这只铜棍。
但即便是李若兰也在疑惑,这个人是白胜,狄烈又去了哪里了?难道狄烈留守横山了?
她并没有见过白胜的真正相貌,哪怕刚刚与白胜打过半场,白胜出现在她面前时,要么是云夏的一张脸,要么是现在的鲜血满脸,总之是不见庐山真面。
她只能根据萧凤的描述来联想,通过通缉令上白钦的长相来揣度白胜的容貌。萧凤把白钦的事情也说了,她只是没有去辽国驿馆抓人而已。
但是眼下却不是分析狄烈的时候,眼下重要的是分析白胜这一棍子隔物传功能否伤及马志敏。
她觉得凭马志敏的内功水准,白胜这一记隔物传功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她始终认为白胜的内力不如马志敏。
但是她万万也想不到,白胜就是那个在贺兰山里发出长啸引发雪崩的人!
当时松巴可是认定这个啸者的内力不下于他和灵兴的!
而当白胜出现在保和殿之前,只不过是被魔刀迷失了神智,在使用魔刀屠戮的过程里没有机会展露他的内力而已。
但纵使双方有不少人知道白胜这一棍子是何用意,马志敏总是不知道的那一个,他看见白胜背向他砸向地面,不禁心中窃喜:可算让我逮住你了!却忘记了去想敌人无缘无故砸地面做什么。
当即一招棒戳狗臀,用尽了全身的功力,恶狠狠地捅了过去。
他总是记不住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敌人岂会无缘无故停下来任他从背后发动攻击?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难怪他再次大意,他实在是追得太辛苦,明明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敌人已将成为棒下游魂,可就是追不上也打不着,这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但就在他出棒的那一瞬间,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白胜的铜棍已经砸在了青砖地上,多数观众的目光只顾看向那块被铜棍砸碎了的青砖,却没注意到,马志敏的身体骤然摇晃了两下,一招棒戳狗臀已然半途而废!
即便是看见马志敏出现异常的人们也没有注意到,他何止是摇晃了两下那么简单,而是嘴角中都溢出了鲜血!
受内伤了!
这内伤受的好没来由。马志敏想不通为何脚下会出现一股内力直攻自己的心脉。
此时他把所有内力都灌注在绿竹杖上,体内就如同一座不设防的后花园,而这股莫名其妙的内力却如同花花草草之中突然冲进来的一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