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够狂,白秀英虽然心中不服,却也知道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何况她不是好汉?只要这两男一女不跑就行,早晚翻不了天。
白胜三人当然不会跑,白胜体谅阎婆惜的孝心,就陪着她一起等到夜里上坟烧纸,这一刻他的心情有些低落,因为阎婆惜的事情,令他很是想念他在现代的父母。
父母还活在现代,父母就只有他一个儿子,自己穿越了回不去了,谁去给他们尽孝?人家阎婆惜的母亲虽然故去了,却有女儿上坟烧纸,自己呢?父母活着,总不能烧纸吧?那成了咒他们了。
在这个异常注重孝道的宋朝,他觉得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很是不孝,不论是对灵魂上的现代父母还是对赋予自己这具身体的宋代父母,他知道自己和白钦的父母葬在何处,他打算今夜给宋代父母烧些纸,回头还得让建筑工程师九尾龟陶宗旺帮忙重修一下父母的坟墓。
烧纸要等到晚上,左右无处可去,就等在这勾栏里面好了,如今他荤素不忌,阎婆惜买来的素菜可以吃,勾栏里面贩卖的肉类熟食也可以用,就这么静静地喝着小酒,也不与潘阎二女交谈,想着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潘金莲把姐姐的事情说了,却得不到白胜的意见,也不敢多问,就只有陪着他一起喝酒,至于殴打公差的后果,对他们这样的三个人来说,那是没有任何后果。
就算没有白胜,只有她们两个女人,也是不惧任何后果,不然她们就不会在郓城县招摇过市。
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后世的现代,有人敢于扰乱娱乐场所治安并暴力抗法之后,再来的就不是警察了,来的必须是武警。古代也是一样,这件事当然不能以县政府的工作人员被打而告终。
勾栏距离衙门本来就很近,公差被打的消息传播回去之后,朱仝就率领一队马军赶了过来。
朱仝也很纳闷儿,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县衙附近殴打公差?听说只有三个人,三个人怎么敢这么干?就是晁盖和宋江他们也不敢如此胡来。
接到了县令的命令之后,就派人去找雷横联合办案,结果却被告知雷都头不在办公室,雷横不在也没啥,自己一个人率兵过去,逮三个人不在话下。
衙役们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因为在雷横闹事的时候,白玉乔就已经派人去县衙通报了。
知县亲自罩着的场子,衙役们谁敢掉以轻心?接警立即出警,唯恐来得慢了丢了饭碗。
带头出警的不是朱仝。朱仝是马军都头,与这群衙役不是一个部门,而且他和雷横同时回到郓城,也没有接到知县的通知,并不知道白秀英父女之事,倘使朱仝知道此事,那么雷横就一定会知道,便不会与白秀英闹出纷争。
白秀英见来了救兵,立即哭了个稀里哗啦,站起身来指着白胜三人道:“就是他们,来听曲不给钱不说,还要打人……”
那为首的衙役看见阎婆惜时已是一惊,心说这不是宋押司的女人么?她怎么回来了?再看见白胜时,更是心里打了个突,这不是时知县放走的那个白胜么?
白胜本是郓城县安乐村的户籍,从小到大不曾务农,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属于典型的社会闲散人员,更因打架斗殴而两度被捕,郓城县的衙役当然认识他。
尤其是二进宫那次,白胜踢肿了宋江的老二,朱仝和雷横把白胜捉拿归案,但最终时知县却判了个无罪释放,反倒把宋江发配到沧州。
这说明白胜的背景很强。能干倒宋江的人,背景怎么可能小?
但问题是现在知县已经换人了,苦主又是知县的姘头,你白胜的背景再大也不行,“这还了得?给我拿了!”
衙役领班并不打算与白胜相认,装作不认识更好,拿回去听凭知县发落,他就对得起他的职责。
众衙役当即一拥而上,其中更有不少人很是垂涎潘阎二女的美色,这俩女人只怕比白秀英还要好看些,白秀英他们不敢想,趁着抓捕这两个女人的时候摸两下,过一过手瘾总是可以的吧?
如此一来,白胜和二女之间的聊天就进行不下去了,潘阎二女都把目光看向白胜,请示如何对待,白胜剑眉微皱,就挥了挥手。
他的武功已经是世间顶峰的存在,当然不屑于亲手打这些衙役,更不屑于说半个字,挥手的意思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