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个月前隐脉屠老怪公然立威,更久前试探被堵回,选徒时李二的发疯,都让马静茹感觉到,围绕这门神功,背后隐藏着老祖和屠老怪多少次勾心斗角,暗流涌动,让她一想就头皮发麻,深深感觉到里面的惊心动魄。
“这些事不用多想,总有一天神功将成为我马家的镇族神功!”老祖凛冽的传音悄然传来,马静茹纷乱的心忽然平定,坚定的点了点头。
哪怕老祖没能尽全功,将来她也会继续做这事,务必将神功到手!
也许这就是老祖今天将她点明的用意所在了。
屠老怪,刘恒!
马静茹目光穿透重重轻纱,死死盯住那淡然下场的少年,就算这一老一小都不是善茬,依旧无法掩饰隐脉凋零如斯的真相,只剩两人的隐脉,有什么资格和我马家斗?
……
“我让你给对方留下点脸面,不是让你在所有人面前落败!”
在观战台上,惊雨剑门高层聚集的地方,隐隐传出一个怒斥的声音,那是个在惊雨剑门掌门身边的老者,面色铁青指着刚回来的钟去灭鼻头破口大骂,“你是要和蝶刀宗天才弟子余兴舟争胜负的宗门表率,不是让你败给上宗才凝气八个月的隐脉真传!你辜负了宗门对你寄予的厚望,让整个宗门为你蒙羞!”
钟去灭垂头沉默着,等师父骂完才抱拳道:“启禀师父,诸位师伯师叔,去灭辜负宗门厚望,还请宗门重责!”
他师父还要大骂,掌门却忽然插嘴,“胜败乃常事,年纪轻轻,太过骄纵也不好,本尊看来去灭在这个年纪受点挫折也是好事,不必过于谴责。”
“兔崽子,难得你大师伯替你说了好话!”他师父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还不赶紧谢过你大师伯!”
“谢过掌门。”钟去灭赶忙朝掌门感激道。
“不必了。”掌门神情还算和颜悦色,“记住这次的教训,将来多努力,不要再像原来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就行了。”
“是!”
他师父却不罢休,“大师兄,不,掌门!不重罚不足以让他记住教训,老夫请求,等他这次比试完回去,一定要让他闭关思过,十年内不得出关!”
“这……”掌门迟疑,钟去灭却突然道:“去灭之错,不如此不足以自省,还请掌门成全!”
掌门这才颌首,“也好,闭关并非坏事,站到你师父背后继续观战吧。”
“是。”
钟去灭恭敬行礼,默默承受师父的怒哼和怒视,站到了师父的背后。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切都中规中矩,并没有多少奇怪的地方,但钟去灭却一直在回想刚见面时师父暗中的传音。
“不要乱说,不要辩解,我们都清楚你已经尽力了,那位隐脉真传的确很强!他的武道层次,已经不是你们能够比较的了。”
武道层次?
钟去灭受到挫折,一直觉得是败在对方深厚非常的内力修为上,但经过师父提点,站在这里越是回想,才越是感觉到对方武道层次的可怕。
他的每一剑,对方都是用最正统的《解蝶刀法》挡下,看似平淡无奇,但细思之下,要做到这平淡无奇,却最不容易。
因为对方的招式自己很熟悉,更没有多少变招,所以几乎都能猜到对方下面会使出哪一招。他会做出最好的破解和应对,照常理而言,败的只会是对方,可结果依旧是他败了。
明知是哪招,他拼命应对,依旧挡不下这招,这得有多么恐怖?
他才明白,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内力修为虽然带给他很大压力,但并没有怎么利用这优势欺压取胜,而是用招式堂堂正正取胜的。
这就是天才吗?
钟去灭神色复杂,才知道自己原本的骄傲有多么可笑,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对方才是那个想着怎么谦让他的人。有这么大的差距,明明能几招内轻易击败他,却还是陪他打到三百多招外才“一招惜败”,显然给他留足了颜面。
骄而不纵,这样的天才,不仅让人嫉妒,更让人发自心底的佩服。
“有这样的天才在前面指路,回去后我一定要更加刻苦修炼,要用勤来补拙,才有可能追赶上去!将来,我希望在将来,还能向他请教!”钟去灭神情平静下来,目光却越来越亮,透出光来。
刘恒的第一战就这么无声无息结束了。
只有少部分人受到了震动,大多数人却没有这份眼光和见识,只觉得这一场戏无聊透了,对作假的双方只有鄙夷和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