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老银牙紧咬,却也更明白现在的情形,因为这人的出现已经跟刚才完全不同了,不得不垂首率先行礼道:“这位应该是杜真传,我蝶花宗屡屡退让,却……却遭受眼前这人的调戏羞辱,十分过分,已然忍无可忍,才会如此抗争!希望真传能明辨是非,还我蝶花宗一个公道!”
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此刻声音铿锵有力,字字震人心魄,和魂修运用了言术也相差仿佛了。
“哦?”
对面少年们闻言笑声一静,为首的杜师叔更是双眼一眯,骤然锐利的眼神直射向明长老。他自然明白明长老这么大声的心机,就是防备他这真传处事不公,故意想讲事情闹大,“我倒想知道杨明师侄刚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都说是过分的话,他竟然还要强逼众人再复述一遍,摆明了有继续羞辱的意图。
但事到如今,哪怕再被羞辱,蝶花宗门人们也必须重复一遍,否则更不知会被人怎么歪曲与污蔑了。
“杜师叔!”
听到这里杨明登时急了,头上冷汗直流,一边擦着汗一边努力挤出笑来,不等众女开口已经赶紧抢先道:“不,不必了,不必了吧,都是戏言,儿戏之言,各位何必当真。”
他哪敢那话说出去?
这不是作死吗?
看他这前倨后恭的巨大反差,蝶花宗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嘲讽,鄙夷与不屑,拿杜师叔倏然盯向他的眼神,更是锋利得像刀子,狠狠逼视过去,“别忘了这是在哪,你有什么可心虚的?有什么可怕的?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更让宗门丢脸!再者说,我开口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更改,就让她们说!”
这目光的狠厉让杨明骤然心悸,立刻闷头不敢再废话了。
“明师叔,华师姐还有诸位师姐,这种事还是让师弟来说吧。”
还没等众女开口,刘恒毅然越众而出,站到了众人前方,和这“杜师叔”淡然相对。涉及同门的清誉,被羞辱了本就够难受的了,岂能再让别人这么继续践踏诸位同门的尊严?
而且,听这杜师叔的口气也让人忍无可忍,都差点直言就算事情是这样,又能拿他们怎么样一样,那种嚣张与猖狂,听得刘恒心里猛地生出一股火气来。
这人就是在明摆着蔑视公道!
再者说,同行的除开女流,只剩三个男人,其他两个下宗男弟子没道理为蝶花宗门人出头,他身为同门,却是义不容辞!
此刻刘恒的出面,让一众同门即惊异,也暗暗感激。起码刘恒此刻能挺身而出,看上去还像个爷们应有的样子,刘恒在众人心里的糟糕印象也因此扭转了一些。
“你?”杜姓真传像是没见到刘恒的服饰一样,上下打量刘恒一眼,撇嘴切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耻笑,刘恒也不动怒,反而抱拳行礼,“在下为蝶花宗隐脉真传,论起来,倒该叫杜真传一声师兄。”
他回应得认真,杜姓真传闻言脸色却立时沉了些,才发觉这貌不惊人的小子竟然有些不简单,起码足够牙尖嘴利的。
虽说是上宗下宗的关系,但就像蝶花宗和蝶花宗下宗一样,真传弟子相互之间,严格论起来并没有辈分之差。除非刘恒谄媚到不要脸,才会称呼“师叔”,否则都是以师兄弟相称。
只是这样一来,杜姓真传前面才骂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刘恒后面就攀上了师兄弟的交情。常理而言,师兄弟是比亲兄弟更亲的关系,骂了师弟就等于还骂了师兄,岂不是让他自己把自己也骂了?
偏偏这么如同唾面自干的样子,让人没法再借机生事,硬生生吃了一口闷气,杜姓真传怎能不憋愤?
“蝶花宗什么时候收男……”
杜姓真传终于认真看了刘恒一眼,冷笑正要嘲讽,忽然又怔住,凝神望向了刘恒。
隐脉,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