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败了。”

刘恒宝刀停顿，收回了上面的内力，轻轻道。

这三个字轻飘飘传出，却重重击在张步武的心头，在他意志上留下一道难以弥补的刀伤，如同实质。

“哇！”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张步武再也支撑不住，跪倒下去，眼神颤抖涣散。

你败了。

你不够强，有这样的人，你就永远无法超越。

你一直不敢挑战九英，就是你其实心里一直很清楚，你永远比不上这些天才，你只是弱者。

临阵都能突破，强敌的攻击反而成为突破的助力，你永远做不到，别人却能做到，这就是差距所在。

这才是天才，你不是。

他那初具雏形的意志被一“刀”斩中，在破碎，在崩塌。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刘恒低头看着张步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张步武此刻在遭受什么了。在意志战场，两人的心神距离最近，甚至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对方在想什么。

他想了想，道：“如同我，照样失败过，这是我的心灵破绽。你如果不能像我这样，正视自己不敢面对的弱点，就不能算真正的意志，即便不是遇上我，你的意志同样太过脆弱。”

正视？

怎么正视？

张步武苦笑，只觉刘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自己因祸得福获得了突破，自然说的轻巧，可是他哪里知道，想要正视自己意志的缺陷有多难？

刘恒的意志是自信，却是和他截然不同的自信，仿佛内冷外热，带着一股极度渴望变强的火热劲儿。

而他的意志则是自命不凡，自信自己最强，看似强大，破绽反而更大。

因为他深知自己只是在欺骗自己，比自己更强的人太多了，不说那些无法回避的天骄，他眼前就是一位。

刘恒的存在，本身就是他意志最大的破绽。

“不可能有最强。”

刘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悠悠，有些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强者之上，永远会有更强者。”

“你看这秘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强者留下的激战遗迹，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同仙迹。连岁月都无法磨灭，永恒不朽，可见这些强者生前有多么强大，你能和他们比谁更强吗？”

张步武沉默，最终苦涩道：“不能。”

他的意志崩塌得更快了，飞速破碎和消散，就快完全消失。

“不，你能。”

刘恒忽然给了他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让张步武愕然抬头朝他看来，“现在不能，为什么将来不能？”

张步武彻底呆住了。

这么狂妄的话，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刘恒却能如此自然的说出来，这怎能不让他震惊？

但是细细沉思后，张步武忽然又呆住了，是啊，为什么不能？

如果连这样的自信都没有，甘于平淡，他又为什么要练武？为什么要凝练出自己最强的意志？

他即将崩碎的意志，忽然凝固住，然后渐渐稳固住了。

是啊，现在不能，凭什么将来也不能？

“至于天骄，你看我，我不是武身天骄，也没有任何武身的天赋。”刘恒轻声道：“但我付出了世人难以想象的代价，终于拥有了足以抗衡天骄的实力。而且像我这样能够抗衡同辈天骄，自己却不是天骄的人，我还见过三人。我们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能？”

抗衡天骄？

张步武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