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刘恒才发觉,这些虫鼠看似正常,浑身却都有些不同寻常的异变。一只甲虫背上的黑斑全是眼睛,一头田鼠本该是牙齿的地方,却长着一排排细小手脚,正在轻轻舞动。
有只蜘蛛浑身长着如青毛的细草。
一只小麻雀,羽翼竟然是根根利剑,舞动起来铿锵有声。
每一只小生灵都是如此邪异,它们长在各种诡异地方的眼睛投注在刘恒身上,却让刘恒感觉如同受到万人瞩目,登时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捏了捏拳头,咔咔作响。
“你也想插手吗?”
另一个手提宝剑的精健青年眼中有寒光闪烁,“识趣的就赶紧滚开,要是你也敢对这株仙草有非分之想,别怪我等狠心。”
刘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因为两人似有意若无意留意的东西,分明是一块如螃蟹般走动的泥土,哪里是什么仙草?
这两人疯了?
可看两人的目光神色,分明清醒至极,这才让刘恒心悸!
“还算你识趣。”虎背熊腰的青年神色略微缓和,“既然如此,速速退去吧。”
“我无意仙草,只想借过,还希望两位行个方便。”他们这样子刘恒都不愿多看,终归心里有些不忍,又道:“两位要是有心,还是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吧。”
“怎么了?”雄壮青年愣怔,低头查看自身,却硬是看不见满身的邪异虫兽。
反倒是因为刘恒一句话,两人身上的邪异虫兽看向刘恒的眼神,登时多出了一股子凶狠的意味。
提剑的青年只觉得自己被耍了,面上勃然生怒,“早就看你鬼头鬼脑,眼神闪烁,肯定是心怀叵测之人!什么只想借过,休想骗我,看剑!”
他长剑直刺,一道金锐逼人的剑气就杀向了刘恒。
刘恒见状只暗叹一声,“怪我多事了。”
这一剑威力惊人,但难不倒刘恒,他宝刀朝前轻点,就把剑气化去,慢步朝两人走去,“两位挡住了我的路,我无意插手你们之间的纷争,只要让我过去就行。”
“有些本事,难怪敢……”见刘恒从容接下一招,提剑青年和雄壮青年眼神暗中一接触,都多了几分凝重和警惕。
雄壮青年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不干涉,让你过去就是,劝你别耍什么小心思,否则……”
两人话音未落,忽然脸色齐齐狂变,有惊疑和骇然。
提剑青年失声惊呼道:“你!你身上是什么?”
我身上?
刘恒微微疑惑后,脸色也变了,急忙低头看去。他的身上不知何时,居然也爬上了数不清的怪异虫兽,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是纷纷抬头和刘恒对视,这一幕诡异到了极点。
然后,它们又都低下头去,对刘恒的血肉撕咬起来。
刘恒那坚逾宝兵的血肉皮膜仿佛变成了最寻常的血肉,被这些怪异虫兽轻易破开,肆无忌惮地撕肉吸血!
“什么时候?”刘恒震惊骇然,忙不迭地使用各种手段企图杀灭它们,可是无论什么办法,对它们好像都不怎么管用,只有刘恒拼命抖动身子,还能把它们震落一些。
这恐怖画面落到两人眼中,饶是出生圣地见多识广,他们也感到心里一阵阵发毛,忍不住朝后退去。
见刘恒脸色紧张,准备朝两人冲过来,两人也骤然紧张起来,提剑青年登时厉喝道:“你,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好恶心!”雄壮青年也摆出出拳的架势,满脸厌恶地道:“滚远些,别来连累我们。”
刘恒神色越来越烦躁,见到两人还挡着前路,直接大步向两人逼近。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