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周天宗首席,虽说在大比群英之中实力已经算不上最顶尖的,心性却比鸣明之流老练、沉稳得多,要说将来的话,在刘恒看来王宇乾比鸣明之流潜力更大。
尤其如今得了这枚陈方鬼镜,正好弥补了他没有相应绝学的弱点,以鬼镜之威,境界越高深,王宇乾只会越强。
“在天骄之中,他可以算是大器晚成的了吧?”刘恒喃喃,自己笑了,“事事有阴有阳,有好有坏。若是出身圣地,这鬼眼天骄之位是不是他的还两说,即便成了也不会有如今的历练,心性反倒远远不如。再者说,若不是出身周天宗,他也绝不会有得遇陈方鬼镜的机缘,一饮一啄,实在奇妙。”
所以相比鸣明之流,刘恒未来更看好王宇乾这位出身下宗的天骄。
琢磨一会,眼见王宇乾远去,刘恒才收回目光,环顾四周,声音陡然转冷,“你们,究竟在看什么?”
虽然肉眼见不到,但刘恒从出了山林就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如芒在背,很不舒服。他很清楚这不是错觉,而是亭台山道之外的山林里,那些所谓圣尊好像一直在山林中观望这边。
可惜如两个世界相隔,他不仅看不见那些圣尊所在,也无法得知他们到底在观望着什么,或许探讨、争论着什么。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察觉,但在他感觉中,这些圣尊就静静旁观,在百会亭边,在四座四神聪亭周围,在前顶亭,在卤会亭,在上星亭,在这神庭亭周遭!
刘恒一声喝问,只换来四方寂静,无人应答。
或许是因为山道阵法相隔,两边声音无法传达,或许是那些圣尊根本无意回答他的疑问。
“神不神鬼不鬼,还不如早早安息去吧。”
当然,刘恒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在明知他们有多么可怕的情况下还敢喝问出声。奈何也正因为这一点,对于他们的冷漠注视,刘恒同样丁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冷哼一声,就当感觉不到,依旧回了原来位置继续苦修去了。
“直接过了?”
“是胜负分得太快,还是压根没打?”
“好像是没有打,如此看来,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
对于神庭亭的寂静,随后王宇乾从另一头走出亭来的事情,观战人群先是讶异,随后也都大概猜出了真相,只因无缘一场大战,不由都有些扫兴。
不过紧随其后,因为王宇乾的冲击,山顶又热闹起来。一座亭子,又一座亭子,王宇乾好似在重现刘恒曾经的辉煌战绩一样,大战连连,只看得人们热血沸腾。
“说来也怪,圣地十强究竟怎么回事?之前神庭亭那人是这样,现在周天宗王宇乾又是这样,竟是无论胜负,都由得他们通行,可不是奇哉怪哉?”
“要说王宇乾锋锐无双,对敌越来越强的圣地十强还能连战连胜,打死我也不信!”
这事情的确太过古怪,要说大比的规矩早就定下,胜了的占住亭子,或继续往上冲击,败了的离开亭子,偏偏在两人和圣地十强这里,规矩却丝毫不管用了。
他们哪里知道刘恒一路战下来,可以说和前面八人都留下了一点善缘。这八人又都聪明绝顶,等知道王宇乾从刘恒那里过来的,自然明白他和刘恒应该是旧识,所以对于王宇乾都没有为难,让他重现了刘恒力战十强的耀眼战绩。
虽说战绩看起来相似,但二者之间的差别,他们人人心知肚明。
王宇乾真说起来,不过是享受了刘恒留下的遗泽罢了。否则以王宇乾自身的实力,怕是连漠钟那关都过不去,更不可能还与宁如龙一战了。
不过,圣地十强都卖刘恒一个面子,看破不说破,既然是刘恒有心成全,他们自然也不介意成人之美。
等到最后一抹余晖淡去,天地灰暗下去,点点光华亮起。
在众人意犹未尽之中,洪亮钟声敲响,洞彻四方,宣告了西南新秀大比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