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似我这样注定短命的人,还是这样好些。”他笑了笑,就此放下,轻轻抚摸过小虫的头顶,“有你陪我几年也就够了。”
这次说起来,获益最大的当属小虫了,进神山前个头不过拇指大小,等到大比结束,却是快有巴掌大小了。眼见它浑身如白玉无暇,正在忙着埋头祸害刚送来的灵药,吃得不亦乐乎,那个吃相直看得刘恒心中喜乐,嘴上却还是呵斥,“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这么吃下去,个头再有增长,袖囊都快藏不下你了!还吃!”
嘴上说是这么说,刘恒还是把六株珍稀灵药都放在了它的身边,心里也在琢磨着找个机会,再去换点灵药来让它换换口味。
毕竟这次大比,小虫可谓立了大功,说是对刘恒有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当得起这点奖励。
一夜喧哗与热闹,都与刘恒无关,他依旧静静闭关,不断精粹着内力,直到清晨喧嚣淡去,他才推开了门。
“昨夜金纹掌宗楚长老来过?”
在门外水榭边,刘恒从王宇乾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虽说早有预计,闻言也难免微微吃惊,“怎么不见吴长老唤我过去?”
王宇乾挑着炭火,让精纯炉火烧得更旺,又为刘恒斟满一杯龙油酒,这才笑道:“大比之事大比了,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再者说刘兄在大比胜的坦坦荡荡,我周天宗也不是吃素的,岂能任由他来胡搅蛮缠?”
刘恒目光微闪,抱拳道:“哪怕规矩如此,待会还是要当面谢过吴长老的维护才是,为我免了好大一桩麻烦。”
“哎,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兄同样算是我周天宗门下出身,岂有不维护刘兄的道理?”王宇乾大笑,“咱们周天宗在诸多一流宗门里虽说不算顶尖,但不过是这样的小小摩擦,却也不会畏惧谁人,否则才会叫人看不起呢。”
至于暗中的原委,自然不必多说,各自心知肚明就好。
“说来,吴长老昨夜也曾问起,刘兄的隐患真就无法可解吗?”王宇乾神色认真,“若是有解决的方法,刘兄可以直说,咱们群策群力,想必总能为刘兄化解。”
刘恒饮尽杯中酒,起身道:“多谢吴长老挂怀,只是这事情算我自找的,的确无法可解,能在大比尽兴一战,我已经了无遗憾。”
王宇乾还想多说什么,刘恒已是笑道:“王兄,眼见时辰不早了,距离又远,咱们还是早些出发吧,等回来再喝不迟。”
他说着话,当先朝前走去,似是不知道背后王宇乾眼神闪烁,有狐疑也有释然,然后收起龙油酒追了上来,“实在不行,刘兄不如留在圣地,这里能人无数,应该能找到方法。”
“如果我没记错,早就和王兄说过,这是功法的原因,任是到哪里都没办法。”刘恒似笑非笑的道:“王兄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奇人异士或前辈大能前来查看,自然就能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刘兄说的这叫什么话?”
王宇乾故作不悦,“我纯粹是一片好心,实在不愿见到刘兄这样的人物英年早逝,想来就让人叹息,总是不忍。”
“有王兄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刘恒朗声大笑,“说来我与王兄仿佛截然相反,我如今看似声名大噪,却是命不久矣,反观王兄暂且困顿,未来却是不可限量,这才叫人艳羡!”
“若是可能,还是请刘兄多想办法,我真心希望将来咱们能并肩屹立于武道之巅。”王宇乾说着这话,神色十分真挚。
“这个不必王兄多说,事关自己小命,我自然也不愿早死。”刘恒轻笑道:“虽说希望渺茫,但有生之年,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寻找解决的方法。”
“似刘兄这般看淡自己生死的风采,我真心敬佩,左右帮不上忙,只能在这恭祝刘兄能够早早解脱出来。”王宇乾说道,神情有些复杂,“却是不知,刘兄当年怎么就会选了这样一门邪功?”
刘恒笑了笑,“我自然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如今也无怨无悔,王兄还是不要多问了。”
王宇乾闻言叹息一声,果然不再多说,转开话题,开始相互请教武道。
虽说怀疑刘恒所谓隐患的真假,但这次大比王宇乾和周天宗可以说都承了刘恒一份大情,刘恒又坦言到这种地步,他自然也不好继续盘根究底的试探了。
尤其王宇乾,全亏了刘恒,他才能在这次大比中得到和圣地十强交手的机会,这种机遇对他而言弥足珍贵,收获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