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迟早有这么一遭。”刘恒却依旧淡然,“反正全凭本事说话了。”
刘衡听了这话顿时重重一哼,冷笑道:“果然是江湖混多了,全是匹夫意气!”
对于他的讥讽,刘恒只当没听到,犹自信步而行,还有闲情打量四周的美景,全然不理会刘衡了。
本来听着女人的意思,早在本家后院给他备了自己的房间,可是谈崩之后,刘恒自然就无福享用那等房间了。对于这事,刘恒倒很有自觉,刘家再没提起,他同样没有问,又回到他进入刘家待的那间客房住下。
一夜风平浪静,待到清晨,刘恒大清早略作收拾,带着一脸阴沉的刘衡朝宅院外走去。
早就定下两日时间,该说的也都说了,刘恒当然不会再在这里多待。事实上要不是早说过两日之期,昨夜谈崩后他就该启程,之所以多待一夜不为别的,只为信守承诺罢了。
有下人早早等候,再没言语,只是静静带着他们二人朝大门走去。
半途又是只见到不少刘家人在角落、门窗后面影影绰绰的身影,并不露面,朝着刘恒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即便刘恒听不到,但从这些人的姿态和神色,也大概能猜到他们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不知好歹、自寻死路一类,
唯独刘乙匆匆赶来,像是根本不知道刘恒和刘家谈崩了的事情一样,“恒哥儿真是要走了?”
刘恒笑笑,“早说过只有两日之期。”
刘乙闻言就一脸遗憾,“恒哥儿果然是军伍将官,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竟是一点不带改变的。本来我还想着恒哥儿难得回来,若是能多待两天就好了,还有许多景致不曾待恒哥儿看过呢!”
“说定的事,哪还有改变的可能?”刘乙这客套的话好像话中有话,于是刘恒也答得似乎意有所指。
于是对答两句后,两人之间罕见的沉默下去。
“其实真不必这么急的,永哥儿那边送走了友人,正在赶着回来,恒哥儿要不多等半日,必定能与永哥儿见上一面。”又走出一大段路,刘乙忍不住诚恳地劝道。
刘恒一怔,“这是刘家的意思,还是刘家那位麒麟子的意思?”
刘乙闻言就皱眉,听得出刘恒话中的刻意疏远,“毕竟是亲兄弟,恒哥儿怎么能这么称呼?”
刘恒摇摇头,“抱歉,我没有等人的习惯。”
“可是。”刘乙眸光微闪,“如果不在这里见面,下次相见,就肯定不会是在这里了。”
刘恒挑眉,“那我就在十日城,恭迎大驾。不过算是我好心奉劝一句,要是昨天见到那些人陪着,真不一定踏得进我十日城的城门。”
即便刘乙城府再好,听到这种话难免动气,“可那时候的恒哥儿,真还能在十日城么?”
刘恒淡然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两人越说锋芒越盛,终是刘乙深吸一口气,率先按下怒火,“算了算了,好歹是送恒哥儿一程,说这些忒没意思。”
说到这时,其实两人已经走到的大门口,刘乙在门下站定了,躬身作揖,“祝恒哥儿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刘恒忽然道:“其实可以送送的。”
在刘乙惊愕瞪眼的当口,刘恒哈哈一笑,抱拳回礼,转身踏上了马车,“前路漫漫,乙三兄不必远送,若是来日有缘,且来十日城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言罢,马车就在刘乙的目送下滚滚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