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神情不变,定定看他,“然后呢?”
“然后?”大四怔住了,“还有什么然后,你怎么一点不吃惊?”
刘恒不禁苦笑摇头,“我说,你真不适合做说客,白明泽自己怎么不来?”
“你!”
大四面上首次露出惊色,“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家伙,刘恒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和他是旧识的事,你可以去问白明泽,他应该早知道我猜出来了。”
大四神情数变,随后自嘲道:“亏得我还以为隐藏得多好,敢情只是自欺欺人。”
“不,至少我没想过你是太子的人。”刘恒认真道。
大四闻言摇摇头,并没有得到任何安慰感,“将军你不点明很正常,可老白那家伙……实在可恶!”
刘恒又问道:“所以我很好奇,怎么会是你来,而不是他?”
“估计是人心易变吧。”大四似是有点怅然,“这几年过来,他好像把太子的事给彻底放下了,不想再掺和了。”
刘恒点头,深深凝望大四,“那么,你呢?”
“我放不下!”大四握紧拳头,“只要想到太子没有死在杀场上,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却死在那些奸诈小人的阴谋诡计里,我就只想杀人!”
刘恒回想昔年曾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心中亦是唏嘘,“能告诉我,你们找到真凶了吗?”
大四闻言脸色阴沉,终是痛苦摇头。
“都有四五年了,怎么还没把真凶找出来?”刘恒皱眉。
大四脸色越发阴沉了,“太子毕竟走了,没有他坐镇,人心渐渐散了,加上对手一直紧盯着这事,往往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立刻被人掐断,致使数年过去进展迟缓。”
刘恒能够理解,太子在与不在,局面肯定不一样。
不得不承认,太子绝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饶是刘恒和他只有一面之缘,至今依旧记忆犹新,由此可见一斑。这样的人,可以召集各色英杰为之效力,可是他一去,注定如若大树崩塌,依附其上的藤蔓自然无法再如以前那样凝聚。
或许初时,人人因为一腔愤懑可以做到齐心协力,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再强烈的情绪都会渐渐回归平静,生出各种念头。
死者已矣,生者却还需要考虑自己的未来。
就好比白明泽与大四,他们或许代表了太子旧部如今的局势,很难回到曾经那样齐心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是想要我做什么?”刘恒认真问道。
大四踟蹰不定,终是深吸一口气,“时至如今,真凶难寻,便是我也渐渐想通了,与其纠结于旧事,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分析下来,谋杀太子的真凶肯定藏在这次太子之争的竞争者里,他们之所以害死太子,无非是自己还对那个位子贼心不死,眼下既然找不出真凶来,索性让他们再次死心,让他们求而不得!”
刘恒喝了口茶,“所以你找上我,是想我来做这个覆灭他们野心的人,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你要知道,就算我真的想做竞争者,成算却是太过渺茫了。”
大四笑了,“因为独有你,没有谋害太子的嫌疑。”
这么一说刘恒恍然了,敢情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太弱小,反而显得清白,这原因真让他哭笑不得。
“既然你这么坦白,那我也实话实说。”刘恒放下茶杯,“一来,我没有这个想法,二来,我的力量不值一提,即便去争也毫无胜算。”
大四却不太认同,“如果只是你自己的话,的确不啻于以卵击石,但如果再加上我们这些太子旧部,那就大不一样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