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多久,我被家里寻到,回去老老实实做起少会长,一坐就是好多年。这些年头,只能偶尔打听到有关他的零星消息,听着似乎过得颇有意思,倒有些羡慕,却奈何身不由己,只有羡慕的份。这人啊,好像有些不寻常,不少时候连我都不大容易打听到他的行踪,加之父亲患了病,我不得已担起了整个商会的担子,于是一段时间渐渐没了他的消息。”
“再后来,秘境开启,居然直接碰到了他,却见他身边莺莺燕燕,好不自在。”念及旧事,杜虚阁面上神情似笑似诮,难以捉摸,依旧没有留意到对面刘恒那一脸的讪然之色。
“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后面的事情,杜虚阁似乎无意多提,到这里再没往下面讲,转而朝刘恒淡声道:“按照规矩,你该称我一声大嫂。”
大嫂!
这句话让刘恒如雷劈顶,一下子目瞪口呆。
“你先等等,先等等!”刘恒心乱如麻,忙不迭地叫停,好容易找到了一句话,“你是说,你是杜姑娘?”
“杜姑娘?”
这下杜虚阁是彻底感觉不对了。因为之前“金来”说的,还可以说是燕归言告诉过他,可现在这杜姑娘三个字,真真只该有刘恒一人知道,这“金来”或者说刘衡,怎么可能连这个都知道?
转瞬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眯眼道:“别再糊弄了,我当时既然是偷偷去的,怎会把真名说出来?”
刘恒却不管这么多,自顾自问道:“还要婚约,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杜虚阁脸色沉了下去,“够了,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是要你知道不管那人跟你说了什么,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大嫂,而不是让你因此生出什么别的念想。你若是不来找我,我自懒得理会你的胡闹,但你既然自己找上来,我就该替你大哥管教管教你。这十日城是你大哥留给你的家业,想要积攒家业没错,可谁给你掺和其他事情的胆子?太子之争不是你该涉足的东西,趁早收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迟早要把这份家业从你手上拿回来,不会任由你把它糟蹋了。”
这一番警告的话刘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炯炯盯住她,“谁能证明婚约?”
“你这人……”见刘恒纠结于不该纠结的地方,杜虚阁眉宇皱起,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人都去了,真不知她还争个什么劲儿!我不怕告诉你,也劳烦你顺便告诉她一声,这婚约一式两份,我爹爹手头一份,何伯那边也有一份,白字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谁都改不了!叫她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即便还没有亲眼见到婚约,刘恒也知道这事情八成是真的了。毕竟杜虚阁再怎么胡编,也不至于虚造一个何伯手头的东西,否则一旦刘恒亲自去问了何伯,太容易被拆穿。
如是一来,刘恒不得不面对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一边是有过肌肤之亲,一边是早有婚约兼……
“我还记得一个自称杜姑娘的小姑娘,曾送了我一粒枣。我曾以为那是寻常的枣,只记得颇甜,后来好久后才知道,那竟是一粒灵枣,名叫天聪灵枣。”刘恒定定凝望对面的杜虚阁,见她随着自己的话而娇躯猛颤,瞪圆眼睛和他对望,满是震惊愕然,自顾自继续道:“我还记得杜姑娘曾跟我说过一番当时听来十分古怪的话。”
“你一定要努力,希望将来,无论我在哪里,都能听到你的名字。”
“别让我小看了你,更别让他们小看了你,好吗?”
这两句话出来,屋里久久寂静无声。
一直镇定或威仪的杜虚阁,神色变得越来越惊慌失措,忙不迭地后撤,不敢再多看刘恒一眼,倏而撤了禁制,高声道:“宁姨!宁姨!”
“怎么了?”
屋门猛地开了,一个身影快步冲了进来,惊急地来到杜虚阁面前,“小,公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虚阁躲在美妇怀里,只是不断地摇头,闹得宁掌柜越发惊怒,边死死护住杜虚阁边狠狠朝刘恒看来,“你做了什么?”
刘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杜虚阁却抢先拉住宁掌柜,“不关他的事,我只是突然不想见到他,你带他走!”
宁掌柜见状也慌了神,顾不得多问,赶紧点头答应,然后用尽全力将刘恒从房里给拽了出去。
“你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