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叩首请降的声音之中,座上霸主淡然开口,让场中倏然间再度变得一片寂静,“既然愿降,待会更替印记后,你等传令收回附逆的大军,开启城池阵法严守军镇,等候我方将领前来整军吧。”
“得令!”
“得令!”
数名官将大声应诺,随后就见这霸主起身,旁边凭空浮现一个人影,面容方直,头戴古冠,身披甲胄,神情平静走下高台,来到他们面前探出手来。
“属下(末将、卑职),参见大将军!”
这几个官将偷偷瞥了一眼就赶忙低头,齐声恭颂,任由对方剥除了自身心神中的虚境印记,又换上了新的虚境印记。
“时值大战,尔等当尽忠尽力,来日必有景秀前程,若是心怀不轨,必受罪罚!”
“属下(末将、卑职)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听到金将军的训诫,几人心头凛然,急忙齐声回应。
他们低头匍匐,虽然感觉到虚空中传出波动,还是不敢抬头,待得半晌无声,才敢试探着抬头看去,见到高台上已经空无人影,终是都长长舒了口气,面面相觑间,皆是百味杂陈。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日城大将军府的议事厅里面,刘恒睁开了眼,和身边何伯眼神交汇一瞬,尽在不言中。他又处置了几件刚刚挤压的奏章,就朝何伯传音道:“下一个地方。”
言罢,两人先后闭目,心神遁入虚境,却是出现在相距之前数千里的另一个军镇前面。
“毕竟是第一次动用霸主征伐,开始肯定顺风顺水,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看着镇守力量只是寻常的军镇,刘恒随何伯缴纳了入城费用,信步入城,边和何伯传音道:“咱们今天抓紧些,争取一举夺下更多的军镇,然后就让这些军镇不断抽走兵力,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伯呵呵笑道:“少爷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深谙兵法精髓,不过还是保守了些。就如若那些将官、谋士们说的一样,早早动用霸主,兴许什么抗金联盟早就不存在了。要是他们知道那神秘霸主就是少爷自己,不知得有多激动?”
刘恒摇摇头,“我本意是不想这么锋芒毕露的,引得太多忌惮,日后必然平添许多麻烦,所以才想凭常规战法步步为营,以求一个稳妥。奈何局势瞬息万变,要是再不动用这霸主力量,等抗金联盟的声势再进一步,怕是这霸主力量的威慑力都毫无用处了。”
“可惜了,竟只能有一日之威。”何伯啧啧,直觉惋惜,但很快就端正了态度,“那咱们就抓紧点,这边沿途足有十八座军镇,今夜一举都拿下吧!”
一夜风云暗涌,待到黎明,他们看着眼前一切如常的又一座军镇,刘恒却倏然止步,“不对劲,里面似有埋伏。”
何伯闻言一怔后赶忙凝神打量,渐渐也看出一些端倪,“这些守门将士似松实紧,分明心神紧绷到了极点,还要装作散漫模样,演的太过了些,看来抗金联盟那边似乎有所察觉了。”
刘恒看了看天色,“距离我们动手已经有四个时辰,抗金联盟要是再没有反应,我都要怀疑那出自兵家的赵基是否名副其实了。不过才过去四个时辰,他们居然就能捕捉到我们出手的习惯,在特定军镇布下陷阱等我入套,这本事不得不佩服。”
旁边何伯也是一脸惊叹之色。
明明战阵过万,几乎都能拥有霸主境的血相战力,可是为什么霸主依旧如此高高在上?
这其中原因说白了很简单,相比战阵血相,霸主移动更加灵动,只要不是刻意展露威势,比起人数众多的战阵更加隐秘,想要捕捉霸主的行踪,简直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霸主可以神出鬼没,一旦暴起,又有惊天动地的破坏力,其恐怖之处,远远胜过战阵血相不知多少倍,所以即便是强可敌国的大势力,宁愿得罪某个王朝或国度,也不太愿意得罪一位霸主,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