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
王剑子这是要做两姓家奴么?丫丫可不会稀罕。”
两姓家奴……
小姑娘将这四字咬得尤为重。
鹿知命强忍着笑意撇过头去,许小仙扯了扯小姑娘的衣角,随后又哈哈大笑。
一直以王者剑道和脾气见长的王途鸟也不以为意,端起酒杯,闻了闻,便放下了,看着角里兰月,不依不挠道:“老话说,‘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
姑娘目前不懂以后终究是会懂的。
姑娘生而剑子,剑对于姑娘来说,就像是左右手,也像是第二生命,更像是姑娘骨子里流趟的鲜血。
剑与道就是剑子的灵和魂,怎可抑制。”
角里兰月有些厌恶的摇了摇头,端起那杯小酌了一口的‘老酒鬼’,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酒儿辣,小姑娘喝得太猛,眼泪都呛出来了。
许小仙伸手抹去她眼角呛出的眼泪,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看着带着面具的高挑女人,歉意的笑了笑。
王剑子也不回应,慢条斯理的从‘老参杜耳汤’里舀了小半碗靓汤,拿起一片小汤匙,浅尝辄止。
终于在一杯‘老酒鬼’下肚后,缓过劲来的角里兰月,竟然匪夷所思的夹了一个鸡脑壳,塞到王途鸟的汤碗里。
没心没肺道:“藏头露尾的鸟样,这鸡脑壳都比你坦诚。”
许小仙鹿知命对视一眼,双双瞠目结舌。
做过‘第一楼’剑道魁首何六指剑侍,剑道修为不下于何六指的王途鸟缓缓抬头,放下汤匙,单手抹过面颊。
王剑子面上那张看不出材质的黑色面具,瞬间摧枯拉朽的碎成粉末。
那是一张轮廓秀美的脸,看不出年龄,鼻儿高挺而小巧,薄薄的嘴唇并不红润,脸色却有种丧心病狂的苍白,左脸上有两道翻飞的疤痕更将这张病态,连眼神里都透露着苍白的脸,映衬得触目惊心。
兴许是带着面具久了,她显得毫无生气,就像是阴庙祭拜的‘有应妈’。
王剑子。
解下束缚了她十六年的面具,就像是解下了心灵枷锁一样,王途鸟长长的嘘了口气,朝着角里兰月咧嘴一笑,柔声道:“姑娘你看,想要坦诚,并不算很难的。”
角里兰月撇过头去。
那张有些怕人的苍白脸,笑起来也不美。
“你脸色不好,多喝点汤。”角里兰月不去看王剑子,反倒从牙里挤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