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广很不喜欢东王。从昏君的记忆中可以看到,东王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野心勃勃,数次在公开场合数落昏君的不是,更时不时地显露出反心。
但是这几年昏君倒行逆施,致使天下离心离德,出了这京城地界,昏君的圣旨往往犹如一张废纸,所以拿东王也没有太多办法。昏君只顾自己的醉生梦死,每天及时行乐,对天下的汹汹大势不闻不顾,也就更加纵容了东王之流的嚣张气焰。
反正只要三仙门的仙长还没有下令废除自己的这个帝位,皇室帝胄以及有权势的人家都受到仙门的约束,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地忤逆造反。至于一般人的胡闹,昏君从来也不放在眼里,只顾自己逍遥快活。
“东王,你真的跟高让有勾结?”欧阳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堵得东王脸色通红,神情惶急。
昏君虽然无道,但他毕竟是先帝亲传,又是仙门注明在册的帝君,东王再狂妄,也只敢暗地使毒,不至于在明面上跟昏君作对。“陛下这话可是冤枉死老臣了!”东王嘴上说着冤枉,一双眼睛却瞪得跟灯笼似的,气势汹汹,也在乘机试探昏君的反应。
昏君不亏是‘昏君’,欧阳广突然站起来冲向东王,扬手一巴掌打在东王的脸颊上。‘啪’一声,清脆无比,东王一愣,不知所措。旅寿也吃了一惊。
“你敢说朕冤枉你?朕会冤枉人吗?王叔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加害朕的心?”说完,欧阳广竟然当众抽噎起来,显得伤心至极。“东王啊……你可是朕的肱骨之臣啊……又是朕的至亲,要是连你……连你都想要谋害朕,朕这个皇帝不做也罢……”这一切似乎是真情流露,这么一来那一巴掌只是冲动而已,并非是皇帝真的笃定并怪罪东王弑君。
东王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有气,但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喜怒无常,正是昏君的表现,欧阳广的举动经得起推敲,正常无比。旅寿在心里暗笑一声。“都说他是昏君,虽然昏,可刚刚这一巴掌却是打得既聪明又解气。这东王目无尊长,口放狂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活该……”
欧阳广假意哭了几声,反而惹得东王和旅寿连番劝慰。
现在的欧阳广可是诡计多端,他突然将哭声一收:“不行,王叔,你得证明你对朕是忠心的。”
“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东王双手抱拳朝天,义正言辞,严肃异常,但右脸红扑扑的,隐隐显露出五个手指印,说不出的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欧阳广也忍不住,干脆噗嗤一笑,借机‘破涕为笑’:“叔叔,这可是你说的啊!别舍不得!”
“陛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咳咳,那就把你家叫做初雪的歌姬献给朕吧!”
东王面不改色,但心中却又怒又乐,暗忖:“果然是昏君,沉湎于酒色之中。”那初雪乃是东王府有名的歌姬,也算是东王的心尖肉,但是如果真能安抚昏君,东王倒也舍得,反正天下美人哪里没有。
“既然陛下喜欢,老臣回到王府,这就派人将她送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