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鸦雀无声,人人都在算计。
正在此时,礼部侍郎,浑身黝黑、脸庞歪斜的丁泰隆跳出来反对。
“陛下,此事于礼不合,礼记有云……”
欧阳广听得一愣,心说,朕大公无私,以私财赈灾,这也有错?顿时意识到,这些朝臣是反对自己反出习惯来了,为了反对而反对,一日不反对浑身不舒畅。
静静一想,自从昏君登极起来,处处掣肘,人人别有心思。昏君力有不逮,渐渐心灰意冷,他成为昏君,也不算毫无来由。
欧阳广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丁泰隆,其余的大臣也听得好笑,因为这事也反对,那就太明显了。
宰相贺元橙,东王欧阳战,一等卫国公旅寿,大司马韩灼儒各个面面相觑,对丁泰隆的愚蠢感到不满。
“这个丁泰隆,是南王欧阳喜的岳父吧,真是愚不可及!”这是韩灼儒的心声。
“南王也想更进一步?”这是东王的疑惑。
旅寿则咬牙切齿,昏君再不济,也是他的外甥。他正要发作,欧阳广突然说道:“既然赈灾的事,大家不同意朕自己出钱,那朕就下旨,文武百官合力众筹,大家都出一份钱吧,这总于礼相合了吧!丁大人言之有理,朕念你忧国心切,那你就多出一份钱,显得心诚!”
文武百官一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皇帝今天可真是厉害,顺坡下驴,随随便便就把这笔花销给分摊了。做不做是一回事,但这麻烦毕竟是被朝臣们领受了。众人立刻对丁泰隆怒目相视。
丁泰隆也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有如此一招,心头悔恨不已。
欧阳广不给众人思索的时间,紧跟着抛出下一个议题:天山祭祖。
这是一件大事,牵涉颇多,难免劳民伤财,欧阳广做好了准备,要唇枪舌战一番来说服大臣。不是他有多孝顺,非要满足桦太后的意思,实在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无量观里七十多个道士和江湖人士一定人脉极广,欧阳广不想杀他们,只想把他们变成钱,但若不能将他们带出京城,钱财是不会自己飞来的。
大殿再一次安静。